手術室外。
舞靜靜地靠在牆上,沉默地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那個手術室隻有一個出入口,她所面對着的地方便剛好是門口。
回去家族的行程現在由櫻落月玲一手安排,同時也通知沿途的基地和旅店做好接送準備。不過相對奇怪的是,明明她的哥哥櫻落月冥也是死亡狀态,但她卻顯得異常的冷靜。
拿着一疊紙張的雨走過來這邊的時候,便看到舞難得深沉的樣子,看了看手術室的方向後便淡淡地問道,“那小子沒問題吧?”
“誰知道呢,總感覺讓人很不安。”,舞微微皺眉,然後便說道,“二哥,要不還是你進去看看吧。”
“啊,你先去幫月玲小姐,半個小時後就要出發,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雨把手上的紙張交給她,轉身走進手術室,但沒幾秒後他便陰沉着臉快步沖了出來。
看到這舞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緊皺着眉問道,“二哥?怎麼了?”
“小風和那小子不見了!”,雨黑着臉沉聲開口,腳步未停地快速朝前走去,“我和雷去處理這件事,舞你留在這裡幫忙。”
“是!”,舞剛回答完,就發現他已經不在視野裡了。雖然之前有過隐隐的猜測,但是當真正發生的時候,舞卻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緊抿着唇一會後,她剛一轉身便看到了消失了好幾天的佐助站在那裡。
佐助也聽到了剛才的消息,微皺着眉看着舞鎮定的表情一會後便問道,“隻讓雷和雨兩個人去追就可以了嗎?他們隻是普通人,想要追上現在的鳴人恐怕有些困難。”
“我們有辦法把風姐姐帶回來,現在沒時間讓那個狐狸少年耍孩子脾氣了。”,舞轉身從房間裡拿出一封信然後交給佐助,“你大概知道那個少年在哪裡吧?把這封信交給他,然後你們就回去木葉吧。風姐姐會由二哥他們帶回去的。”
佐助看看那封信,卻沒有言語。因為他很清楚,鳴人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回去木葉。
“那個少年不僅是忍者所說的預言之子,現在還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他也成長到能夠坦然接受他人死亡的地步了,之後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舞看看那封信,走廊裡昏暗的燈光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風的身體怎麼樣了?”
“隻是看起來沒什麼大礙,但是精神方面和□□方面都受到了毀滅性的創傷。像之前說過的,手術的成功率微乎其微。”,停頓了一下之後,舞忽然笑得苦澀,眼淚悄然滑落,“現在提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佐助微微抿唇,握着信封的手慢慢用力。
“總之不論如何,風姐姐的身體都不能有一點的閃失,”,随後,她便轉身離開并留下淺淺的一句話,“告訴那個狐狸少年,别忘了他答應過風姐姐的話。”
………………………………
即使戰争讓不少地方生靈塗炭、面目全非,但總有一些幸運的場地在戰火的硝煙外安然。
戰争爆發的期間,正是馬蹄蓮綻放的花期。片片的花海在滿目狼藉的戰場外綻放,随風搖曳着與世無争的純白。
正值初晨,朦胧的陽光透過含糊的薄霧照耀着難得安甯的土地。沾染着透明露珠的純白色馬蹄蓮已經開放了一片,在淡薄的霧氣和柔柔的陽光下,顯得純淨而唯美。
遠處一個可以将這一切美景都納入眼簾的小山坡上,一個渾身被橙黃色查克拉包裹着的少年正坐在還帶着露珠的草地上,而被他溫柔抱着的少女同樣被橙黃色的查克拉小心翼翼地保護着。閉着眼睛的少女面容恬靜宛若睡着了一般,但是即使溫暖的橙色查克拉也掩蓋不住她那憔悴的神色。
查克拉衣理應不該出現在少女的周圍,但是此時卻毫無障礙地貼近她并保護着她,而一開始看到這的鳴人隻感覺原本絕望的心變得更加黑暗……
少女外露的肌膚上還有很多細碎的傷痕,按照以往,查克拉凡是靠近她的傷口都會被悄然消無,但是此時此刻卻無比地貼近。
反常的一切都說明着她的能力早已經枯竭殆盡,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
但是,不管或明或暗的證據如何反複提醒着他殘酷的現實,他也沒有一點想要去相信的念頭,因為他很清楚,一旦接受了那個殘酷的事實,那麼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便也開始落下了……
在曆經了生靈塗炭的慘烈戰争後,這一片風景宛若仙境,但是卻完全沒有映入鳴人的眼裡。由始至終,他一直低頭看着少女安靜的面容,明知不可能,但卻依舊在期待着那個奇迹。
凝視着許久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擁緊傷痕累累的少女,柔柔地自言自語,“風,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帶回來的那顆馬蹄蓮嗎……”
滿頭白絲的少女隻是安靜地聽着,過往的風好心地吹起她的幾縷白發當作回應。
“那個時候經過這裡,就一直想着要帶你來這裡看看。花朵開起來的時候,就跟風你一樣,好看又溫柔……”,說到這,鳴人低頭看着她,低沉着聲音說道,“上次聽井野說了馬蹄蓮的話語,我就覺得這一切都是注定的……”
輕輕地伸手梳理好她被風擾亂的長發,鳴人低頭輕輕地跟她額頭相抵,注視着她緊閉的雙眼說道,“[風,我一直追随着你……],這就是它的花語。而我,真的是一直在追随着你呢……”
停頓了一下之後,他隻是輕輕一笑說道,“要是風你聽到的話,又會害羞了呢~”
少女隻是安靜地聽着,靠着他的懷抱沒有一絲言語。
鳴人已經習慣了這沒有回答的對話,在柔和的日光下安靜地抱着她,在如畫的風景中不由自主地回想了當初他們相遇到如今的一切……
10歲以前的他是村子裡人人厭惡的妖狐,盡管他不斷惡作劇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一時的熱鬧卻反而不斷地增加他内心的孤獨和寂寞。看着跟自己同齡的孩子可以盡情地跟父母撒嬌,開心地跟同伴玩耍時,自己隻能格格不入地站在遠離人群的地方看着…隻能看着……
那一天,他以為會像以前那樣,孤獨地坐在廣場的秋千上,看着别的孩子們一個一個地被他們的父母接走。
但是那一天,他的天使出現了。
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美麗少女帶着溫柔的笑容,漆黑的雙眼裡沒有他害怕的厭惡和冷漠,隻有淡淡的溫柔。
少女隻是把他當作一個還沒回家的陌生小孩,關心地問了幾句然後送了一顆糖給他,并說他眼睛的瞳色很漂亮,像藍天一樣……
雖然後來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少女含糊其辭了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地說明她那個時候是單純不喜歡吃糖才給他的。
但是不管原因如何,那一幕依舊栩栩如生在他的腦海裡。
越來越多的接觸讓他成為了那個小小蛋糕店的常客,比起那個隻有自己住的冷冰冰的房子,這個讓自己感覺到溫暖的地方更加能稱得上是家。
即使那個少女已經知道了他是村子裡讓人厭惡的妖狐,但卻沒有改變一點點态度,對他也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關心。像家人一樣關心他的冷暖,關心他的飲食起居。當他受傷時,會悉心地照顧他,在他因被人排斥而感覺到難過時,也是溫柔地安慰他……
對于鳴人來說,那個少女最初便已經是如同他家人般的存在……
到了十二三歲那個懵懂的年紀,他以為他真正喜歡的人會是上學以來就喜歡着的小櫻,但是,自己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追随着那個溫柔的少女。
還沒等他發現,溫柔如風般的少女已經悄然占據了他的全部。或許自己當時那個年紀的确屬于懵懂時期,但是自己不會無知到認不清自己的心。
好不容易通過努力讓那個少女知道了自己的認真,原本以為事情就會這樣順利地發展下去,但是少女卻因為家族的事情離開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