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序回到家,一番梳洗打扮,選了一套白色印花的西裝三件套,花枝招展地從二樓走下來。
柳仁勇眼皮都沒擡,手裡拿着早上到的報紙,“不在家吃飯?”
“嗯,約了阿哲和君柏吃飯。”
柳仁勇“哼”了一聲沒說話,柳時序走過去坐到柳仁勇邊上,拿出一貫讨好爺爺的姿态說:“爺爺,我接下去一周都陪您在家吃飯。今天是我們‘桃園三結義’十周年紀念日,君柏早早訂了位置了……”
“喝酒就喝酒,還冠冕堂皇的,把三國演義都搬出來了。這書你沒讀過吧?”
柳時序撓了撓頭:“是阿哲起的,我哪懂古代中國……”
柳仁勇瞪他一眼,“我書房裡有,有空多讀讀曆史,對做生意也有好處。”
柳時序乖巧地說:“遵命,我晚上回來就去您書房裡面拿。”
“去吧,開車小心點。”
柳時序得了爺爺首肯,愉快地從車庫裡倒出最愛的跑車朝約定的飯店開去。
地點是城中有名的米其林法餐,複古典雅的法式宮廷風格的餐廳裡飄揚着優雅的古典音樂,柳時序沿着旋轉樓梯柔軟的地毯拾級而上,在一個私密的角落看到已經入座的發小們。
“我沒遲到吧?”柳時序看了看表,明明提前到了五分鐘,但是那兩個人還是比他要早。
“我們也剛到。” 傅君柏盯着他看,“你航班下午到的?”
“嗯,回家了洗了個澡就出來了,我夠意思吧。”
李殊哲也盯着他看:“你氣色不錯呀,坐完長途航班還能這樣神采奕奕的,比我們上次在濟州島見面的時候還要好。”
柳時序聳聳肩,“戀愛中的男人,你們沒見過嘛?”
李殊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用隻有三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做了?”
柳時序挑挑眉,“你猜?”
李殊哲和傅君柏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點頭。
“好吧,猜對了。”
李殊哲瞧他一臉回春的模樣,一臉八卦地問:“怎麼樣,跟男人做的感覺怎麼樣?”
柳時序踢了他一腳,“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不過我大發慈悲可以提前跟你劇透一下,就是那幾個字,爽、很爽、非常爽。”
李殊哲嫌惡地搖搖頭,“沒文化。”
柳時序郁悶地喝了口紅酒,“出門前被爺爺奚落一頓沒文化,來這裡還要被你數落,啊我長這麼大容易嘛我。”
傅君柏則是好奇:“怎麼感情突飛猛進了?”
柳時序便在他們吃前菜的時候把他去中國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李殊哲覺得表弟這隻花蝴蝶算是徹底栽在那個上海男人手裡了,他托着下巴問,“打算什麼時候在紐約領個證?你遲航哥年紀也不小了,不能一直耽誤人家吧。”
“滾,我老婆芳華正茂,什麼年紀不小呀。” 柳時序不滿地說,随即又有些苦惱,“怎麼着也要先賺點老婆本吧,我現在連工作還沒有呢,拿什麼養别人。”
李殊哲點點頭:“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傅君柏笑了,“沒想到愛情還能催人進步,你爺爺怎麼說,回去讓你做什麼?”
“有一個新的凍幹咖啡要上市,我先負責新産品傳播和營銷。”
“你爺爺用人蠻大膽的,直接讓新人幹一個新的業務。”傅君柏說。
“那可不,我爺爺當年可是一個人獨闖南美跟那些軍.火販子交涉買地買莊園的。” 柳時序說起爺爺過去的經曆,頗有些自豪。
“不過憑哥的經驗,這一工作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人累心也累。到時候你恐怕連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你們倆又隔了一個太平洋,感情很受考驗哦。我勸你早點把你老婆接到紐約吧,别到時候跟别人跑了你都不知道。” 李殊哲潑了一盆冷水。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想麼?但他還要照顧父母的感受,一時間也沒有好的法子。”
傅君柏問:“你爺爺知道你這檔子事兒嗎?”
“出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