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航不是派對動物,完全不懂去夜店的樂趣,他更多的是好奇:“你看上去很受歡迎,怎麼會沒有交到朋友?”
柳時序一向以為自己是直男,在遇到遲航之前,他從不知自己喜歡男人,碰到遲航之後,對别的男人也完全沒有興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有遲航才能讓他有欲望。至于女人,過去他總陶醉于征服的快感,但如果要和她們生活,他就想逃得遠遠的。
“我是有很多朋友,但不是你想的那種,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心動的人。” 柳時序把頭靠過去,控制不住自己又想往他臉上湊,遲航明明看上去很清冷,但為什麼總是聞上去很甜,像熟透的水蜜桃,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引得他自投羅網。
“我真的是你初戀啊?” 柳時序伏在他的肩頭喃喃道。
遲航捏住他的脖子,附在他耳邊說,“他們還在屋裡呢,把握一下社交距離。”
柳時序不滿地咕哝:“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公開?!我不想做地下情人了!”
遲航壓低聲音說:“我們在一起才幾天……人家孕婦懷胎還要三個月才能公開呢……”
柳時序無語道:“航哥,你的思想竟然如此封建!”
“抱歉,我隻是打了個不恰當的比喻,但我的意思是,等我們感情穩定之後……”
“我們哪裡不穩定了?!” 柳時序氣結。
“穩定要經過時間的校驗,我們才在一起幾天,說不定後天就分手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們倆在說什麼悄悄話呢?” 東浩從房間裡走出來,客廳裡的兩個人挨得很近,但氛圍很詭異,表情也不大對勁,難道是吵架了?他狐疑地想,航哥可不是會和人吵架的性格。
柳時序突然站起來,準備要離開:“我先走了,還要趕回去還車。”
“哎呀,你們光顧着說話,水果都還沒吃,這麼快就走了?” 東浩的視線在兩個人身上徘徊,他離開的那會兒,一定發生了什麼!“航哥,那你多待一會兒,吃個晚飯再走。”
遲航也站起來,“你今天剛搬家,應該還有不少事要打理,我們下次再來玩兒吧。”
“好吧,那明兒見。”
暮色四合,太陽已經落到地平線以下,隻殘留暗橙色的餘晖。
遲航沉默地跟在柳時序的身後,樓梯間的電燈被他們踩得忽明忽暗。柳時序踩下最後一階樓梯,站定了沒往前走,遲航撞到他的後背。
他揉了揉鼻子,走下一個台階,站在柳時序的面前,微微仰頭看着他。
柳時序冷着一張臉,目光遊離在遠方,眼眸幽黑深沉,英俊的面孔看上去仿佛受了傷,皮膚某處似被割破,正流着血。
他擡起手,撫上柳時序的右臉,好像在輕撫傷痕,“生氣了?”
柳時序捏住他的手腕,視線也轉移到他臉上,兩個人對視了半晌,柳時序有些挫敗地靠到遲航的肩頭,悶聲悶氣地問:“航哥,我為什麼不能給你帶來安全感?”
原來這人不在生氣,而是在自責,遲航的心仿佛墜落在了柔軟的沙丘,他忍不住側過臉,親吻柳時序的脖頸,“抱歉,是我的錯,是我有問題。”
兩個人就這樣溫存了一會兒,等柳時序擡起頭的時候,他脖子上已經紅了一片,他輕輕說了句“該死”就拉着遲航往車上走。
遲航上了車,正準備系上安全帶,柳時序的吻就追了過來,他圈着遲航的脖子,情不自禁忘情地深吻,吻得比以往都更深更用力,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他的舌頭像一支披荊斬棘的弓箭,攻城略地,所向披靡,遲航被動地承接着他的吻,一點招架的力氣都沒有,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水漬聲在狹小封閉的空間裡愈來愈響,漸漸地還有遲航的悶哼聲、喘息聲,這些放縱的愉悅的聲音交纏在一起,讓兩個人越來越陶醉。
要不是一陣急促又不耐地汽車鳴叫聲打斷了他們,他們可以天長地久地親吻下去。
原來是他們占用了别人的車位。
柳時序摸上方向盤,熟練地單手倒車,另一隻手則戀戀不舍地摩挲着遲航的手指。
沒什麼不能通過一個吻來解決,遲航似乎對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了一些具象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