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并未沮喪,在另一個世界死而複生本就是超出常理的情況,事實上,凜起初就并沒有太抱着能夠太快回到曾經世界的希望,如今聽到了些許苗頭,已經能讓她安心幾分了。
從飯店出來之前,因為今晚的消費全由帝君大人買單,五條凜呈現了小女孩心态,特意打包了幾個新菜。
她想她大概可以吹一輩子,不僅讓帝君給她請客了,甚至還連吃帶拿。
鐘離包容的看着她,像長輩包容的看着有點小聰明的活潑晚輩,隻來了句:“不夠麼?如若不夠的話,是否要多來些?我推薦這道腌笃鮮。”
五條凜:受寵若驚。
與鐘離道别之後,五條凜留下了她現在的地址,而鐘離也打包了些酒菜,隻道是今晚想要和曾經的故友小聚,便與她互道了分别。
按理說,五條凜這會兒應該往不蔔廬回去,給白術先生和輕輕他們準備的禮物還有菜品都已經準備好了,天色也晚了,月亮挂上了正當空。
她怕自己再晚回去一些,明日該喝的養生湯藥又得再多上一罐了。
可是……
五條凜仰頭看着月亮,今日的月色很漂亮,月亮有大又圓,像塊餅,明朗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她卻總覺得内心有哪裡不對勁。
不知是想到了些什麼,五條凜改變了方向,轉而往望舒客棧的方向趕去。
璃月的國土面積很大,璃月港與望舒客棧之間的距離不小,可擁有六眼的少女腳程很快,雖說趕不上自己的兄長宛如瞬移的程度,不過也已經大差不差了。
出了璃月港便是鮮有人煙的荒野,她可以放心大膽地像一陣風一樣趕路。
結果,等抵達了目的地之後,望舒客棧的女老闆菲爾戈黛特聽完了五條凜口述的來意之後,幽幽一笑,意味深長。
“哦?是來探望魈仙……是來探望魈的麼。”她搖了搖頭:“很遺憾,他鮮少出來見人,我們也很少能預判到他的蹤迹,他兩日前出了門,時至今日也未曾回來。”
雖然跑了道空,五條凜還是道了聲謝,她轉身剛要離開,菲爾戈黛特卻幽幽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大概一周前,魈他略顯焦急的讓言笑師傅備菜的同時,和客棧這邊的行商緊急買了幾套女子裙衫。”
老闆托着腮望着面前的少女,笑吟吟的,眼裡帶着幾分八卦之意:“我還以為那位沉默寡言的孩子,并不會主動贈予人禮物呢。”
五條凜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衣服,瞬間回過神來,紅了紅臉。
她沒有留給菲爾戈黛特繼續吃瓜的機會,順手rua了一把老闆桌上正在對她嗅來嗅去的奶牛貓,道了聲謝之後,轉身逃也似地離開。
—
魈這個時間,不在望舒客棧。
那他會在哪裡呢?
五條凜原本隻是抱着碰碰運氣的想法,在荻花洲附近搜尋一下,可屬于六眼的直覺實在敏銳,她很快就将目光投向了某個方向的遠處。
雖然相隔遙遠,她卻察覺到了幾乎比肩特級咒靈的惡念,雖有别于咒靈的氣息,但那些髒東西總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帶一絲一毫的猶豫,凜瞬身前往那氣息傳來的源頭。
風馳電掣的趕到現場,她停下腳步,看到了一群面目猙獰,已經失去理智的奇形怪狀的妖獸,正在嘗試攻擊包圍圈中心的少年。
“魈!!!”
五條凜大聲呼喚着少年夜叉的名字,她沖上前,而魈此刻的狀态分明不對,不僅渾身浴血,還踉踉跄跄,就連走路都不穩定,他的眼眸一片混沌,未能聚焦,可他依照本能的做法卻是強撐着站起身來,試圖護在她的面前。
“退至……我的身後。”
“危……險。”
他艱難地說完這句話語,随後重新摔倒在原地。
即使是業障發作的狀态下,卻仍然不忘記想要保護她,提醒她遠離危險的境地。
如若魈此時的神智能夠恢複地更加清晰一些,那麼他定然會發現方才還躁動着的妖獸邪祟們,此刻正滿眼忌憚地望着他身後的少女,停止了躍躍欲試想要攻擊她的舉動。
滿月之下的少女,她的長發被夜風揚起,但從那雙瑩藍色的眼睛裡傾瀉出的,有别于元素力的蓬勃的力量,和伴随着那力量的,幾乎碾壓一般的壓迫感,實在是讓人無法忽略。
“那就……”她擡起雙手,掌心凝聚咒力,扯起唇角:“用稍微粗暴一點的方式,全部解決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