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點燃了壁爐,溫暖到額角有點出汗的程度,一個看起來病弱系的青年正在爐邊翻書。
他笑了笑,“好久不見,涼宮。”
“也不算很久吧,不過你看起來一點變化都沒有。”
涼宮郁也脫下外套,費奧多爾怕冷的程度比他還離譜,一出門圍巾帽子就焊死在身上。
“看來你不太信任那位先生,或者說,是之前的紳士讓你記下了教訓。”
“……”
哪壺不開提哪壺。
涼宮郁也不打算解釋,轉移話題道,“關于你的問題,我這兩天好好考慮過——”
“我選擇拒絕。”
“好吧,你還是這麼固執。”費奧多爾道,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以前我也這麼認為,相信你的推測,但後來我發現,你的老師傑西卡說的沒錯。”
“我們隻是上帝的愚民。”
“不信教也算嗎?”
涼宮郁也往茶裡加了幾塊糖,“如果這一切都是上帝的選擇,作為他的信徒,你為什麼要忤逆他呢?”
他真的不喜歡和信教者說話,但他周圍一堆信教徒,尤其是費奧多爾,你和他談目标,他跟你說理想,你和他談現實,他跟你說宗教。
比如現在,
“并非如此。”對方輕笑了一聲,“普通人必須知道自己的罪,并在上帝的拯救下獲得救贖。而我正在執行這一點。”
費奧多爾是極端魔性的理想主義者,而涼宮郁也是被社會毒打過的現實主義者。
認識五年,兩個人交談全是雞同鴨講,各談各的。
“那你打算?”
“你聽說過‘書’嗎?”
面對那雙酒紅色的眼睛,涼宮郁也頭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令人匪夷所思,“你真的認為那種東西存在嗎?”
“一開始,異能力不也是不存在的東西嗎?”費奧多爾合上了書,他非常了解這位友人在想什麼,“傳說中寫下願望就能實現的‘書’,聽起來就像是什麼童話故事裡存在的東西對吧?”
“如果你想聽故事,我蠻擅長講的——”
涼宮郁也一臉誠懇,大部分市面上流通的繪本和童話他都倒背如流,因為葵許願總是要聽故事。
“那本‘書’的下落不明,但我在調查它的時候稍微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迹。五年前,也就是異能力出現之前,日本幾方勢力曾為了一樣東西引起了内戰。”
費奧多爾一直注視着沒什麼表情的青年,聞言,對方終于擡眼,似乎還是疑慮,“你覺得那個東西就是‘書’?”
“應該隻是其中一頁。”
“如果真的某個勢力得到了這樣東西,按理說,日本的局勢應該發生巨變。”
“比如說?”
“首相被刺殺,某個勢力一夜之間全軍覆沒,出現新的政策,再或者,被政府拿來維護和平與正義——”
涼宮郁也攤手,“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五年來,組織發展的如火如荼,也不見警方天降猛男收了我們這群妖魔鬼怪……”
他話一頓,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是說,異能力的出現是因為有個人得到了‘書’?”
對方歪了歪頭,笑道,“你果然能夠理解我。”
涼宮郁也:……
好扯,關鍵是還扯出了邏輯,他要是不說的話,涼宮郁也還以為日本真實上演聖杯戰争了。
雖然費奧多爾說的東西很離譜,但涼宮郁也詭異地能從中理解對方的意思。而且他毫不懷疑,這個人是真的打算這麼做,他是指為了這樣一個一點也不靠譜的東西四處奔波。
而且如果這玩意真的存在,那到底是什麼樣中二病才寫得出這個設定?
啥也沒幹光顧着圓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