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肉眼可見的衰老也隻持續了幾個月,等到歐文結束術後修養,晟卓就去做手術了。當時國内有關基因修複的研究已經非常成熟,甚至已經趕超了很多率先投入研究推廣到臨床的國家,歐文的手術就是在國内做的,非常成功,晟卓卻執意去海賽納特做,為此請了四個月長假。
中途影去利比西參加一個學術研讨會,順道去看望他,卻撲了個空,理該在術後修養的人竟然去圍場打獵了。照顧他的幫傭顯然事先被叮囑過,想偷偷打電話給晟卓,告訴他影來了,結果被影發現了,影沉下臉唬了她幾句,她才老實交代,說晟卓請了護工,手術期間沒用他們照顧,也不許他們去醫院看望,出院後狀态很好,修養了不到一周就四處走了,前兩天還去玩浮潛了,就像是來度假的。
晟卓從獵場回來,影氣沖沖的問他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好端端的給自己化了一年的衰老妝,為什麼假裝出國做手術?
晟卓并沒有因為被拆穿被質問而慌亂無措,他依然笑吟吟地,用那種讓人分不清他在說笑還是認真的口吻道:“老師是從地獄裡偷跑出來的怪物,被人發現會引起恐慌的。”
原來他不是怪物,而是一次次被綁上手術台的小白鼠。
這份實驗數據清楚的記錄着,他第一次接受手術時隻有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小omega,面對那些把人當小白鼠的畜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隻能任其宰割,他當時該有多無助多恐懼?
影看向那把手術刀,漆黑的眼瞳泛起一層憤恨的紅:“這幫畜生!”
去孤兒院、難民營搜羅遺孤,訓練他們做sha shou還不夠,還用他們做人體試驗,他們怎麼敢啊?他們怎麼敢啊?!
龍陌扣上盒子,倒了杯茶給影,卻被影擋開了,他拿起另一個文件袋,直接撕開了封口,将裡面的資料抽了出來,一張照片被帶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照片裡是一名被放置在暖箱裡的嬰兒,龍陌飛快的撿起照片,又伸手去搶影手裡的資料。
影握着不放,血灌瞳仁的樣子有些猙獰:“放手!”
龍陌握着另一端不放:“爸,别看了。”
影怒道:“我再說一次,放手!”
龍陌不再勸說,隻用力握着那份資料。
影豁然起身,擡手就打,龍陌也不躲,竟像是要生生受下這裹挾着怒意必然狠辣無比的一耳光。
龍一一把握住影的手腕,順勢将人攬進懷裡,一手按在他頸後,桎梏的力道,卻是保護的姿态。
龍陌迅速收起茶幾上的東西,轉身退了出去。
清雅的alpha信息素彌散開來,伴着沉緩的耳語:“陌陌乖,不鬧,憫之沒事,晟卓也不會有事,爸幫你把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