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和夏月早在龍一先行回來時就來關心過了,盡管龍一言簡意赅的回了句沒事就将兩個弟弟打發走上樓休息去了,但看到侄子鼻青臉腫的回來兩人并不意外,他若無其事的回來他們才要意外,杜※※要多麼深明大義,杜夫人要多麼慈悲為懷,才會好生招待這個明晃晃打他們小兒子主意的小子?
夏夜和夏月都具備換位思考的條件,換位一想,他們就慶幸又知足,轉而商量起了十五去還願的事,初一沒能趕上燒頭香的夏夜要多捐一份香火錢,夏月要定制一批僧袍贈予寺院的師傅們。
影借機敲打兒子:“你談個戀愛,我們勞心勞神又燒錢,你說你是不是讨債鬼?”
龍陌能說什麼?我就是,您不用反複确認這個事實了?他爸能給他一腳踹出去;或者反駁說我不是,您别冤枉我?踹的更狠。
龍陌唯有沉默受敲打,在心裡感念他們為自己勞心勞神燒錢。
夏未央掩口打了個哈欠,往後倚了倚,嗅到一點奶甜的草莓味,她回頭看了看,從龍陌随手搭在沙發上的外套裡揪出那條散發着草莓味的發巾,一臉不理解的問弟弟:“盧卡斯,你是怕杜※※看着大伯的面子高擡貴手嗎?為什麼要給自己上眼藥?”
龍陌不答話,隻将她手裡的發巾拿回來,重新疊好收進口袋。
影橫他一眼:“打死你都不冤!”
容钰發現花磊異常的沉默,疑惑的問:“怎麼了?”
花磊望着挂着彩回來的大哥,神情複雜道:“我在兔死狐悲。”
他聽說閻臻的小姨是個非常兇悍的女人,年輕時綽号小閻王,閻臻是她和閻如謹一起撫養大的,難保閻王阿姨把自己代入丈母娘的角色裡,到時候也這麼招待他。
“閻總不是拒絕你了嗎?你不是狐狸啊,有什麼好悲的?”夏瑤光不習慣晚睡,一過十點就困了,反應有點慢,情商也跟着掉線了,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直白的直戳他哥肺管子。
容钰笑着拍拍花磊的肩膀:“你這不叫兔死狐悲,這叫杞人憂天。”
夏未央輕斥:“瞎說什麼大實話?”
花磊說不過他倆,也不敢當着一幫長輩的面(尤其是他大舅)沒大沒小,就拿他弟轉移話題:“幸虧你和姓杜的沒下文了,連大舅都覺得棘手的親家,咱爸怎麼搞得定?你嫁過去肯定要看公婆臉色。”
困的揉眼睛的夏瑤光放下手,一臉的無奈的小聲說:“哥,能不能别再提這件事了?上文都沒有,你總提它做什麼?”
“行。”花磊擡手一指他走到哪帶到哪的電子寵物,“你把這玩意兒扔了我就不提了。”
“滾滾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扔它?”夏瑤光垂手摸了摸乖乖待在自己腳邊的機械穿山甲,“乖,不會扔掉你的。”
雖然外形迥異的14号不及機械狗那樣靈活機動,夏瑤光也沒給它設定撒嬌賣萌的語音,但感應到主人的撫摸,圓滾滾還是做出了回應,隻見它慢吞吞的揚起拖在身後的鱗甲尾巴,再将它卷起來,給夏瑤光比了個不很标準的心。
夏瑤光眯着眼睛笑:“你看它多可愛啊。”
花磊也不知道弟弟是愛屋及烏,還是真心覺得這玩意兒可愛,反正他看不出這個合金疙瘩可愛,樣子那麼蠢,動作還遲鈍,簡直像個,哦不,不是像,它就是個鐵憨憨。
龍陌這副模樣也不好留在家裡幫着招待來拜年的客人,轉天便回自己的住處養傷去了。
花磊也不想留在家裡招待客人,颠颠的跟着他大哥一起走了,美其名回去照顧哥哥,結果回家喂了個貓就沒影了。他的真愛回來過春節了,少爹沒媽的,想想就可憐,他得給他真愛送溫暖去,大哥你照顧好自己吧。
龍陌在這新春佳節收到一把匿名郵寄的解剖刀,他拍下照片,給他父親、兩位師公,和一個署名為“秦”的号碼群發過去。
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