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陌拜會過未來嶽父嶽母就去給他師公們拜年了,管家傭人都放假回家過春節了,弗伊斯出來應的門,一開門就愣住了。
歐文正在和喬娜他們喝酒,酒酣耳熱便将外面的羊毛衫脫了,穿着件純棉的大紅秋衣嚷嚷:“笑屁笑,老子今年本命年,穿紅秋衣怎麼了?老子還穿紅秋褲呢。”
他索性拉起褲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紅秋褲,全然不知他一個人高馬大的白人穿成這樣有多違和。
“我的天啊,你好像一頭被獵人剝了皮的熊哈哈哈哈~~~”喬娜笑的前仰後合,酒杯都端不住了,“無吝,你把他打扮成這樣真的是圖吉利嗎?”
甯無吝剛要說什麼,弗伊斯就引着影進了飯廳,影看了他家老師一眼:“我買給他的,不好看嗎?紅彤彤的,多喜慶。”
歐文已經喝高了,不然不能被笑完紅秋衣,還展示紅秋褲,看到跟在後面的龍陌,他睜着一雙醉眼道:“盧卡斯?你這是被你爸打了?”
圍坐在桌前的人也都盯着龍陌看,甯無吝先反應了過來,忙起身讓兒子去拿藥箱。
龍陌穿戴的很整齊,但他那挨了老拳的臉已經顯出淤青了,唇角紅腫着,腰背也不及往日挺拔,可見身上的傷還要重些。
影卻道:“認便宜吧,換成貓貓十六七被人拐了去,那小子還不知死活的來拜訪我,我會看在佛祖的面子剝他一層皮。”
弄清龍陌這身傷怎麼來的,衆人也隻能為他慶幸。就像龍陌之前對星星說的那樣,※※已經足夠寬容了,換成教父爸爸,他何止這點小傷小痛?隻怕搭上這條小命都不夠受教訓的。
歐文喝多了更絮叨,他先噴吐着酒氣長籲短歎了一通,跟着又問影:“談妥了嗎?杜家同意了吧?”
從這個結尾用的語氣詞就能聽出,歐文師公眼裡的盧卡斯是沒有硬傷的,他一直那麼優秀,小時候是聰明讨喜的酷崽崽,再大一點是品學兼優的三好生,如今是百裡挑一的青年才俊,品貌、能力都是拔頭籌的,他那小對象的家長能挑剔的隻有兩人結實的契機,如今家長也見了,懲戒也好,殺威棒也罷,他都乖乖受了,接下來就皆大歡喜了呗,不然還能咋地?
影好笑:“想什麼呢?我們今天過去就為了送他挨這頓打,你以為去會親家嗎?”
歐文扯着嗓子嚷嚷:“合着是為了皮保住了認便宜啊?”
影越發好笑:“怎麼?你還不認啊?你換位想想……不成,你沒有換位思考的條件,這麼着,你問問唐連,如果恩恩被一個大他十歲的心機A哄了去,他會怎麼對待那小子。”
唐連笑吟吟地:“我會說挺好,讓恩恩把人帶回來給我見見。”
影點頭:“對,然後讓他認識認識你的老夥計。”
别看唐連長的斯文無害,比影還像位博學多才的大學教授,他可是從下面混上來的,上位的契機是一次談判。那時龍一才二十出頭,初到西庫迪,必然不被地頭蛇放在眼裡,談崩了就亮了家夥,唐連率先拽出粘在桌下的霰~彈~槍,當場打殘了兩個把他當炮灰的炮灰。龍一看他有眼色有膽識,就把他提了上來,那把霰~彈~槍自此成了連哥的标配,便是成了内務府總管,少有機會用到,他也當做幸運兔腳帶在身邊。
唐連瞥了眼下首的空位,笑裡多了一絲無奈:“怎麼會呢?”
原本坐在那裡的唐念恩早就跟着甯無吝他們出去了,甯無吝為龍陌檢查傷勢,他便去了廚房,半晌拿來一個冰袋。
龍陌接過冰袋:“念恩,你去吃飯吧。”
弗伊斯也道:“恩恩你去吧,這裡有我和爸爸就行了。”
唐念恩被打發出去,甯無吝讓兒子幫龍陌脫掉上衣,用那雙堪比CT機的手觸診。
感覺他微微一僵,甯無吝道:“别忍,哪裡疼告訴我,我看看傷到筋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