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駒側躺在床上,他看着公冶明脫下了外衣。五月夜裡有些涼,他沒有穿亵衣,露出勻稱而又纖薄的肌肉,在月光下泛着些粉紅,真如荷花瓣一樣。
白朝駒看得癡迷,忽然感覺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公冶明說着,拉着白朝駒的胳膊,往自己腰身上去。
白朝駒忽地抽回了手。
“我不能幹這種事。咱們還沒有成親,倘若你和我成親,我可以和你行歡。可你也說了,不和我成親,日後我們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你會遇上别人,我也會遇上别人。若是現在和你行|歡,我們豈不是雙雙辜負别人了?”
“我聽他們說,這叫風流。”公冶明說道。
“我可不喜歡風流,那就是些道貌岸然的禽獸想出的,美化流氓的詞罷了,我不想做流|氓,你難道要做流|氓嗎?”白朝駒說道。
公冶明沉默好一會兒,小聲說道:“……我已經做好死在那裡的準備了。”
“什麼?”白朝駒一愣,趕忙勸道,“你别說這種話咒自己。”
“可是……可是……”可是我如果真的沒和你行|歡,會覺得很遺憾的。公冶明想說這個,但他可是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來。他感覺白朝駒不太情願,他也不想強迫他。
“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公冶明說着,把臉埋進被子裡。
“你是不是又哭了。”白朝駒從被子裡伸出手,抱住他的肩膀。
公冶明沒說話,隻是拼命搖着頭。
“其實我也很不願和你分開。”白朝駒說道,“方才公主喊我勸你,我都想好了,如果你真心不願意去,今晚我就幫你逃跑。沒想到你會答應的這麼快,我都沒做好和你分開的準備呢。”
懷裡的人頓了很久,終于說道:“你不想和我分開,為什麼又不想要我的身體呢?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看……”
“你又說這個!”白朝駒用力把埋在被子裡的人扒出來,仔細瞧去,公冶明的眼睛果然是紅的。
要罰。
他湊過去,在公冶明的鼻梁上親吻了下。倆人的身體靠近,白朝駒感覺到一柄刀抵在自己肚臍眼的位置。
他看着公冶明的面孔。因為方才的騷癢,那雙溫和的彎眉皺巴起來,眼睛微眯着,漆黑的眼眸平白無故多了幾分殺意。
可他明明是喜歡的。白朝駒感到内心湧起一股滿足,覺得自己在他心裡有着說一不二的地位。
公冶明側了下頭,避開白朝駒略帶審視的目光,把右臉對着他。他纖長的睫毛閃了幾下,在月色下裹着一層朦胧的水汽。
白朝駒感覺自己的胸腔裡有匹小馬在跑,馬蹄子踩得噔噔的。盡管如此,他也未到達公冶明的程度。
他看到公冶明在床榻上翻了個身,徹底背對着自己了。
說好這是最後一夜,總不能讓他生着悶氣走吧。萬一他真死在了那裡,我也會很遺憾的。
白朝駒終于下定決心,答應道:“按你說的吧。”
公冶明忽地翻過身來,臉上沒有太大變化,但白朝駒知道,他很開心。
幾乎就在他翻身過來的同時,白朝駒感覺一隻滾燙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腰身。不對,那不是手,手沒有這麼強勁有力,那是公冶明擡起腿,跨過了他的腰。
“你要我來?”白朝駒總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确實也沒想到,這位率先動真的家夥,居然想着讓自己來。
難怪他老是念叨什麼好看不好看的事,他不會是以為自己是因為這個,才不動他吧?
我隻是在等……白朝駒正想着如何解釋,公冶明伸出手,湊近了他。
他有種生澀的笨拙,但勝在溫柔,至少白朝駒沒覺得難受。
白朝駒沒有動靜,心裡倒是多了幾分不悅,他沒有被服務的舒适感,反倒不喜歡被觸碰。
他一把握住公冶明的手腕,把他的手抽開。自己軟軟地扒在床上。
他有些惱火地說道:“你自己提議的,為什麼你自己不來?還非要我來?”
公冶明還在發愣,一雙腿更有力地頂開他的膝蓋,連帶被子都掀反開來。白朝駒腳跟直接踢在他的肩膀上,腳趾伸到他腦後的頭發裡。
這一下動作把公冶明看懵了,他直接呆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
“油。”白朝駒提醒道。
“油……是什麼?”公冶明格外認真地問道。
“就是那天霜辰給你的東西。”白朝駒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