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虛得不願給他說話的機會,害怕他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布片很快就濕潤了,帶着絲絲鹹味。白朝駒感覺事态不對,慌忙松開嘴,小心地伸出手指,點了下濕透的部分,看看有沒有紅色。
“我把你咬傷了?”
蒙着布的臉左右搖了搖。
那怎麼會是濕的?白朝駒輕輕解開他蒙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了一雙通紅的眼睛。
“對不起啊……”白朝駒一股腦地道着歉。
紅紅的眼睛彎了起來,公冶明解釋道:“我不是難過,是太開心了。”
“開心?”白朝駒喃喃道,“可是你哭了,我剛剛還咬了你,你怎麼會開心呢……”
“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公冶明說道。
“好。”白朝駒嘴上答應道。
公冶明感覺腰間格外的癢,白朝駒伸手,在那裡折騰什麼。
又過了會兒,白朝駒的眼皮開始打架。他迷迷糊糊地扒在公冶明身上,感到意識逐漸變得模糊。
不,我不能睡,我要是閉上眼,保不齊他又跑了,我得盯緊他。
白朝駒猛地驚醒過來,全身肌肉一顫。他一下子摟緊了手臂,卻發現懷裡空空如也。
冷冷的月光照着屋内,白朝駒發現自己坐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這屋子很小,像是間破舊的客棧,蒼白的月光鋪滿了狹小的屋内,屋子裡空無一人,除了他自己。
公冶明不見了。
他居然真的又逃跑了。
他終究還是扔下了我……
剛才的那一切,不會隻是場夢吧?
白朝駒難過地想着,雙手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和他的身體一起,癱軟在床上。
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白朝駒側眼看去。那是自己送給公冶明的橫刀,是他扒在公冶明身上時,偷偷摸摸解下來,藏在懷裡的。
他的刀還在這裡,他居然沒發現自己偷拿了他的刀!白朝駒忽然有了精神,還沒結束,他一定會回來拿刀的,這可是最後最後的機會。
他一定要做些什麼。
深夜的客棧靜悄悄。
公冶明擦着半幹的頭發,邁着無聲無息的步伐,輕輕推開客棧的門。木門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沒把他吵醒吧?公冶明想着。透過木門的縫隙,他看到了自己的刀,被端端正正的插在屋子正中的地闆上。
他愣了下。
他知道白朝駒把自己的刀拿走了,但他把這柄刀插在這裡做什麼,好像在進行一種奇怪的祭祀儀式。
難道剛才他沒睡着嗎?
他正想着,白朝駒從門後竄了出來,公冶明本能地躲開。
此時此刻,白朝駒的酒已經醒了大半,他手腳并用的擒住公冶明。
公冶明沒有刀,又是如此近的距離,他完全對抗不了白朝駒熟練無比的拳腳動作,整個人被抱摔在地。
這下是真的很疼,比咬嘴唇的那下疼多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一個哭腔喊道:“我就知道你要跑,我就知道,你就是哄我的,你根本沒有原諒我……”
他還醉着啊?
“我沒……”公冶明正要解釋,一張嘴不由分說地堵了上來。
一塊極其柔軟的活肉,宛如一條小蛇,從他唇齒微張的縫隙中竄了進來。
等一下,這太突然了!
公冶明也沒想過,平生偷襲别人那麼多次,這是他頭一次被别人偷襲。他終于理解了那日白朝駒被自己偷襲後的驚愕感,還有憤怒。
他想過白朝駒要幹些什麼,大抵是責問自己,再不濟來上一拳。他還是低估了這個醉鬼酒後的放縱程度。
那條舌頭不由分說地穿過他上下牙齒的間隙,發出咯咯的摩擦聲。
公冶明感到自己的牙齒被用力地頂開,接着,他感覺自己吃到了一塊帶着絲絲甜味和酒味的,無比柔軟的糯米團。
但他讨厭糯米團子,他厭惡這類和口腔大面積接觸的感覺。
他感到一陣濃烈瘙癢,從舌頭中央的位置傳來,令他渾身寒毛直立,肌肉緊繃。
而那個軟物,還在毫不留情繼續深入,一直往他口腔深處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