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有個倒黴的,他毒發比那些人略早幾日,不知是不是他腹部受傷的緣故。總之,等陸歌平派人分發解藥的時候,他已經毒發身亡了。
“我并不太懂殺手。”陸歌平對白朝駒說道。
“我也不太懂殺手。”白朝駒說道。
“祭天大典的護衛不夠。”陸歌平說道,“他現在行事這麼張揚,肯定要惹來殺生之禍,我必須要用這些人保護他,這事交給你倆。”
“沒護住不會掉腦袋吧?”白朝駒問道。
“我可不會要你腦袋,但你得問問現今龍椅上那位願不願意。”陸歌平微微歎了口氣,“沒護住就,各自保命吧。”
“我定會保住郡主的腦袋。”白朝駒說道。
“我倒不需要你來保我,保好你自己的吧。”陸歌平笑道。
“其實還有件事,我得告訴郡主。”白朝駒說道。
“說來聽聽。”陸歌平說道。
“給公冶明種蠱的人,不是仇老鬼。”白朝駒說道。
“哦?”陸歌平微微挑了下眉。
“是景甯帝。”白朝駒說道。
那日,他給了黃巫醫兩杯血。事後巫醫告訴他,蠱毒是第二杯血解的。他當時騙了巫醫,說那杯血是阮紅花的。
那血自然不可能是阮紅花的,而是陸铎的。那日他見仇懷瑾看陸铎的眼神不太對,就格外留心地問陸铎取了杯血,連騙帶哄的,說是能幫他消災去蠱。
結果,公冶明身上的蠱王,真是靠陸铎的血解的。
這下他知道了,朝鳳門背後的人就是陸铎。朝鳳門的殺手被養着,或許是有朝一日,要替陸铎奪回皇位。
那麼當年,仇懷瑾中途劫走陸铎,應當是為了幫他避免真正的災禍。
真正的災禍是誰?白朝駒的心裡隻有一個答案:姚望舒。
他起先一直以為,姚望舒和朝鳳門是一夥的,他們一道白,一道黑,白的拉攏官府,黑的暗中行事。兩邊互利互惠,共謀利益。
也不對,他們确實共謀了利益,白朝駒想着。當時在處州,誣陷陸歌平的事,就是姚望舒和朝鳳門一塊兒做的。
或許是十年漫長的時間,仇懷瑾漸漸背叛了陸铎,想要挾持他自立為王,才與姚望舒勾結。也或許是因為,陸歌平才是他們倆利益一緻的目标。
白朝駒又想了想,把“陸歌平是他倆利益一緻的目标”這一猜測從腦海裡删去。
事到如今,還想着郡主會被他們倆聯合針對,自己就沒什麼活路可言了。不論怎樣,都要努力挑起陸铎和姚望舒之間的矛盾,逼迫姚望舒放棄陸鑲,讓陸铎重回皇位才行。
倆人都沉思許久,陸歌平率先說道:
“這事我知道了,你應當還沒告訴他吧?”
“他還不知道。”白朝駒說道。
“先不要告訴他。”陸歌平說道,“這樣來看,訓服殺手的事,不算太難辦了。”
“郡主有辦法了?”白朝駒問道。
“你想想,既然朝鳳門背後是陸铎,那他們就不是殺手了。”陸歌平笑道。
白朝駒恍然大悟:“所以,他們就是禦前司?”
“不錯。”陸歌平點了點頭,“當年陸铎想效仿先帝,重建禦前司,此事我也略知一二。不過禦前司沒建成,他就失蹤了,這事也不了了之。現在看來,朝鳳門就是禦前司。”
“那這樣一來,公冶明就不是殺手了。”白朝駒笑道,他有些意外的欣喜。
“若你說他是禦前司的人,那就不是殺手。但你若說他是朝鳳門的人,他就是殺手。”陸歌平笑道。
她想了想,又說道:“禦前司的事還不能說出來,隻能告訴他們,護好皇上,就能給他們朝廷裡正式的名位。”
“知道了。”白朝駒笑道,他本來就打算這樣說。
“那郡主……”他又問道。
“還有何事?”
“他有名位了,那我呢?”白朝駒問道。
“你這小子。”陸歌平笑道,“你要是帶着一衆人保好皇上,我自然會給你謀個名位。”
“多謝郡主。”白朝駒趕忙行禮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