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四下寂靜,好像過了很久,時有塵的衣角被扯了好幾下。“唔!唔坶!唔!”他背過一隻手攥住林周擇的手,力道之大讓林周擇腕骨一痛。
“呼!我是說我悶得受不了了,咳咳,能不能讓我...”林周擇喘不上氣,本能地扯掉蓋在臉上的東西脫口道,“...透口氣。”他的話被眼前的景象分成了兩段。
他從沒有見過時有塵的臉上出現這樣複雜的表情。
驚訝、詫異、恐懼、猶疑、茫然...
而透過時有塵轉身看他騰出來的半邊空間,他看到了對面那個人。
“...”“有塵,我沒看錯吧,咳。”
“那是嚴緻沅嗎?”
時有塵的雙眼受硫化氫氣體的影響,再加上四周昏暗的緣故,看東西已經出現了重影。所以他在看到對面人模樣的那一刻,想的是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或是錯覺。
而此刻林周擇的這句話,讓他意識到,至少自己看到的這一點是對的。
湖邊那個說等了他們很久的人,和嚴緻沅長得,一模一樣。
“咳咳咳!”林周擇猛地劇烈咳嗽起來,生理性眼淚沁出來,狼狽地糊了大半張臉。時有塵忙擰開剩下一瓶水的瓶蓋,把毛巾重新打濕,遮在林周擇的口鼻前。
而即便如此,對面那人依舊旁觀着,沒有動手。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一絲表情變化,就和嚴緻沅平日裡如出一轍。
林周擇緩過來些後拿開毛巾,喉間劇痛如刀割一般,輕聲說道:“這人也挺搞笑的,咳咳咳。”
“誰不知道嚴緻沅受傷在治療室裡躺着呢,他冒充誰不好,冒充嚴大部長。”林周擇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可時有塵轉頭看他時,并沒有在他那雙渾圓機靈的眼中,看到一絲的笑意。
“你說是吧,有塵。”
時有塵不忍地别開頭,不去對上那雙眼裡的幾分希冀。“我可是昨天剛去治療室看過的,看護說嚴緻沅沒有醒。”林周擇喃喃着,時有塵依舊不答他。
突然林周擇大聲道:“喂!你誰啊!維護局的?”時有塵根本來不及阻攔,就這樣,林周擇的質問飄蕩在湖面上空。
“唰!”“咔!”兩道破空聲劃過。
一支銀色弩箭釘在時有塵腳尖前面,還有一支被“嚴緻沅”伸手截住,捏在手裡把玩似的挽了個劍花。
“你什麼意思?”從幾人身側的樹叢中走出一名戴着面具的女子,那蠍子圖狀的面具下面傳出不滿的聲音,“你想保他們?”是沖着“嚴緻沅”的質問。
“嚴緻沅”調轉手中弩箭,箭頭在月光下閃過凜冽的紫光。他指尖微動,一道細小水流包裹住那箭頭,稀釋掉了要命的毒素。
然後他對面具女人輕笑了一聲:“怎麼會,我隻是不想被搶了人頭,畢竟這兩個是我抓到的。”這聲輕笑讓女人不寒而栗,她見狀把手中弓弩藏到身後,忌憚地說了句:“那你自己處理吧,我先走了。”緊接着逃也似的離開了。
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樹叢中以後,“好了,這下沒人能打擾我們了。”
“有什麼想問的盡管問吧。”
“就當是死前滿足你們一點好奇心。”
林周擇突然變得很生氣,他顧不上空氣中的有毒氣體,拿掉毛巾破口罵道:“你他媽少頂着那張臉說話,有本事露真容啊!”
時有塵聲音低沉地替他捂回去:“别胡鬧,硫化氫是什麼好東西嗎,吸多了我也救不了你。”
不料被罵的卻并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些寵溺道:“阿擇,有塵說得對,别這麼沖動。”聞言林周擇作勢又要罵,被時有塵費了大勁摁住。
“還有你,有塵。今天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時有塵用眼神警告林周擇别亂來,然後轉身拿起嵌進地面的弩箭,用箭頭指着前面的人。
“我不該在這兒,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林周擇會來這兒嗎?”
“呵呵,你還是這麼聰明。”
“隻是你馬上要被自己的聰明害死了。”
“...這樣吧,我給你十分鐘,就像咱們之前訓練的那樣。如果你能在十分鐘内打赢我,我就放他一命,如果不能...”說罷林周擇的周身突然水霧缭繞,眨眼間化作了一座水牢。
“如果你輸了,阿擇也會在我的水牢裡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