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獻看清來人裝束，眯了眯眼：“沒事，哥哥起得好早，不過還是我更勝一籌呢。哥哥這是要去運動？”

時有塵“啊”了一聲，眼神躲閃：“那個，我看衣櫃裡有新的運動服就...不好意思啊。”他急于掩飾自己那點不為人知的雜念，所以沒注意到赫獻身上穿的是昨晚那套衣服，在沙發上輾轉了大半個晚上皺巴巴的。

赫獻：“那本來就是給客人準備的，哥哥盡管穿就是。”

時有塵點點頭，快步下了樓梯往對角的健身房走去：“謝謝，那我先過去了。”

健身房的門被關上了，赫獻兀自笑笑，咽回了一同鍛煉的邀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回房間拾掇一下邋遢的自己。

昨晚他在飄窗上睡着，半夜又被凍醒，半夢半醒間循着本能晃蕩到了樓下，又在沙發上昏睡過去。一身淡淡的清苦酒味還沒完全散去，現在整個人聞起來估計像塊抹茶餅幹。

近一小時後，天已經大亮，清晰可聞山間鳥鳴。

生活習慣向來良好的嚴緻沅和同時有塵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也不得不好的應雲歸都已經起床，正聚在客廳商量早餐吃什麼。

赫獻吹好發型，挑了身暖色的休閑服換上，整一個像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他剛出房門便迎面碰上對面走廊開門出來的時有塵，衣服倒是穿得整齊，隻是從脖子上搭着的毛巾不難看出他剛結束運動後的沖澡。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正好同時聽到應雲歸說：“赫獻，你家這個路易斯可難找，我倆轉了好幾圈才發現他那個充電樁在牆壁裡邊。”

赫獻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猜他為什麼叫智能管家？還要用找的？”

應雲歸點下“提交”，遠遠地沖他翻了個白眼：“你猜你為什麼能安穩睡到現在沒被吵醒？”

赫獻反應過來他是想讓自己多休息一會兒才避免發出任何聲音，但嘴上仍不服輸：“我的傻大兒，這地方雖然外面看上去像剛被炸彈爆破過，但裡面用的都是實打實最堅固最隔音的材料好嗎？你也太瞧不起我們9區協會的經濟實力了。”

應雲歸并不想直接表明自己其實是不想做任何有可能打擾到時有塵的事情，所以這一回合主動投降：“行行行，9區牛逼。”又不滿地看向時有塵，“又不吹幹頭發。”

他向右一挪，拍了拍騰出來的空位示意時有塵過去坐下，想像往常那樣替他擦幹頭發。可沒想到時有塵一拽毛巾蓋到了頭上，嘟囔了一聲：“我自己來。”

嚴緻沅和赫獻不了解其中不同所以沒什麼反應，應雲歸的手卻僵在了原地，他的心跳突然稍稍加速了些。

時有塵這是...心情不好？難道沒睡好？還是餓了？

可他整張臉被寬大的毛巾蓋了個嚴實，叫應雲歸根本觀察不到，當着旁人的面也不好低下頭湊過去看，于是如鲠在喉，直到路易斯來提醒可以用餐了。

填飽肚子後幾人開始商量起了行程安排。

嚴緻沅：“我得去和9區的信息部交接一下互通個信息，還有這次的S級任務的接取條件認證也得去那裡做。”

異能者接取S級任務是有條件的，條件苛刻程度視任務難度而定，任何一個協會基地都可以登記，經核查後符合條件的才能接取。

應雲歸：“嗯，接取認證我也得去，時有塵等級估計不夠就不用去申請了。結束後我和他還得去一趟檔案館，之後的行程就得看情況了。”

時有塵咽下最後一口牛奶點點頭：“我一起去協會。”

赫獻把銀叉一放，語氣十分無奈：“好吧，所以我還是得去上班，還以為今天能跟你們去哪兒逛逛呢。”

應雲歸沒好氣：“你要這麼不樂意，把控制器給我，我們自己開車去，您老就在家裡休息吧，要實在悶得慌就去隔壁山上走走，延年益壽。”

赫獻一聽他這話，一身的反骨就燥熱起來：“诶~我不，我就要跟你們一起。”他又狡黠一笑，“哦不對，我就要和時哥哥一起~”說完還沖應雲歸挑了挑眉。

應雲歸在心裡默念“在他面前保持形象”好幾遍，硬生生擠出一個微笑道：“赫獻你要不要臉，知道自己幾歲了嗎？”

“不要臉”的赫獻無辜地瞪大雙眼：“我隻知道你得叫我一聲哥。”

應雲歸深呼吸咬緊了後槽牙：“時有塵比你還小兩歲，所以别再裝嫩喊他哥哥了行嗎？我不想任務還沒開始就先失去搭檔。”末了補充一句，“被某人膈應死的。”

嚴緻沅很久沒見到應雲歸這樣的表情了，眼尾難得有了一絲弧度。

而當事人“哥哥”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被空氣嗆的連連咳嗽，邊咳邊擺手示意他倆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