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出現在陸聞的U盤裡?
——因為當時正好在他工作室。
——原稿呢?
——原稿在......
秦遇捂着腦袋想了一會兒,“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才是最緻命的!
“最後一次在哪兒見到的?”陸聞突然問。
“最後一次?”這個倒是記得,就是說出來大家心裡都不太好過,“一幕最後的那天。”
一陣沉默,陸聞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陳時初眼睛一亮,“在舊宿舍?”
“舊宿舍還在,你們的東西都還留着!”
都還留着呢?秦遇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回去找!挖掘三尺也得把它給我找出來!”
助理不在,隻有陳時初開了車,三人飯也不吃了就開車去舊宿舍。準确來說,是陳時初一拖二帶着他倆,一個抄襲被害人,一個被罵擔當,和一個因為輿論心中焦急苦哈哈的名義股東。
陳時初邊開車邊罵這導演組從上到下都是篩子,後座兩個人坐在後排兩側,不搭話隻是聽着,默契地紛紛看向窗外。
也難怪陳時初那麼着急。
網上的讨論如火如荼,言辭激烈話語的背後仿佛映照着無數張沒有五官但是憤怒扭曲的臉。
有和陸聞合作過的歌手特地發微博解釋,說他不是這樣的人,緊接着就被各類人士沖了評論區,直接變成火上澆油的效果。無論是粉絲澄清,還是各方質疑,總之是毫不停歇地把陸聞架了上去。
曾經說過的話,過度解讀。
作為隊長較為嚴格的話語,變成了霸淩欺壓。
偶爾靈光乍現的小毒舌,都是罪證。
甚至連不怎麼笑都變成了:裝腔作勢。
空口白牙說什麼都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證據。
秦遇馬不停蹄趕回舊宿舍地址。
剛一進門,他站在門外愣了。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挪動,桌子上有一層薄灰,不到厚重的地步,應當是有人來定時打掃。
詹一幕的事情當年發生得突然,其他三人無論抱着什麼樣的心态,總之都沒有再回過宿舍。秦遇的離開更是決絕,演唱會場上還抱着哭的人,下了場就徑直離開,什麼都沒有拿走。
隻是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沒有被丢掉,還被好好地保存在這裡。
牆上挂着他看哈利·波特後買的時鐘,上面寫着四人的名字,而屬于秦遇的那根指針,還指向着工作室,是那晚他親手撥動的。
地闆應該被好好清理過了,隻能隐隐約約還能看到有個白色粉筆畫出的人形,他猜測是當初警察來的時候畫的,這裡是詹一幕最後死去的地方。
這是事情發生後他第一次來到現場。
他屏着呼吸,悄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沿着現場走了一圈。空無一人的房間中,白色的人形,他比劃了一下,深覺不對。
圓行頭部的形狀正對着房間的方向,秦遇無法想象了一下,代入自己要往房間去,然後被人從身後?不對,他搖了搖頭,不會如此大動作,否則當初警察也不會先入為主判定是自殺。
搖頭的瞬間,秦遇的餘光掃到了鐘表,看到了指向的工作室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那晚在工作室接到的詹一幕的電話,那時候的一幕不動聲色地問他在哪兒,當時的兇手也在嗎?那個人也在聽着他打電話嗎?
隻是這麼想着,秦遇就感到後背發涼。
全世界都在娛樂至上,他獨自懸疑推理。
樓下,本來要将秦遇放下後,徑直去找停車位的陳時初突然猛地一拍,“哎呀,我居然就讓他自己上去了!”
緊接着就是後車排關門的聲音,陸聞緊跟着就下車了。
有陸聞跟着,那必須放心。陳時初打了雙閃,正準備倒車,突然窗戶被敲了兩下。
是走了的陸聞又重新折返,他敲了敲前車窗,等露出陳時初的臉,才開口問道,“有個問題忘了問,一幕家人有聯系你嗎?”
陳時初莫名其妙:“當初警局不是說都在國外聯系不上嗎?怎麼了?”
“那沒事了。”陸聞示意他,“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