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新曲子的demo,他看了又看,滿意得不得了。剛要點擊存儲的時候,找了半年也沒找到。桌子上隻剩下一個U盤。
反正也是要給陸聞聽的歌。
他想了想,存在了陸聞那裡,命名為《Untitled story》,至少現在,還不算他想要做的完整稿。
愛意要宣之于口才有意義,未完成時都是未命名的故事。
此時,在工作室興緻勃勃劃掉剛寫的一句詞的秦遇接到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詹一幕。
“秦遇,你今晚回來嗎?”那邊一聽就是在洗手間打的電話,詹一幕的聲音還帶有一點回音。
“今晚嗎?”秦遇擡起頭看挂在牆上的鐘表,長時間的低頭作業讓他的脖子動一下就咔咔作響,他目光清明,毫無困意,“晚上可能要再晚一點……”
另一邊,剛剛從家裡出門的陸聞帶着顯而易見的心煩意亂推開了他們經常去的酒吧大門,酒吧是私有會員制,天天空曠得像沒有生意似的。
陳時初比陸聞進來得早,人已經微醺了,看起來就是一副單身男人為愛受傷的模樣。陸聞目不斜視,陳時初喝酒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副風流姿态,每次看起來都是這副受傷模樣。
“喲?”陳時初毫不意外地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剛回來啊?”
好歹是認識了2十有八九的隊友,即使再不谙世事,也能感受到時不時地來自陸聞家中的緊張壓力,具體表現在隻要陸聞回去一次,回來就要自閉個幾天。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一醉解千愁,就盡量不去麻煩别人。
濃重的夜幕籠罩在這座城市,略有霧氣彌漫到深夜行駛的汽車車窗上,一架豪車在空無一人的深夜開出交通管制内的最大碼數。
Tenn進門的時候身上披着霧氣,他面色凝重,連外衣都未脫,隻不耐煩地站在門口喊了陸聞一聲,走的時候接過酒保遞來的紅茶,一飲而盡,一杯茶喝出酗酒的架勢。
他們交談了幾句就出門了,陳時初隻來得及聽到一聲重重的歎氣。
随後陸聞返回拿錢包和外套,順便和座位上換了杯酒抿的陳時初道了個别,“我有點事提前走了。”頓了頓後他多叮囑了一句,“别喝太多,早點回去。”
陳時初已經微醺,毫不在意地對他揮了揮手。
陸聞在上車前先給秦遇撥了個電話。
“吃飯了嗎?”他的聲音夾雜着晚間的冷風。
“沒呢……”電話那頭傳來蔫蔫的聲音,每個踏入工作室的人都會變成這個狀态。
“我給你帶點兒?”
“行啊!不過我這邊還沒完事,我能在工作室多待一會兒嗎?”
“可以。”陸聞垂了眼眸。
他食言了,等到他回去早已深夜,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Tenn将車停在路邊,打開車窗露出手臂,手指間夾着火的手腕随意地搭在那裡。深色天空飄起了瑩瑩小雪,有風吹過,卷着就消失了。
下過雪的街道很安靜,有什麼樹枝壓碎的細小的聲音,很快又消失了。
陸聞踩着浮雪顯出的淺色腳印回了趟工作室。
他輕輕推開房門,在路上就聞到了一股炸雞味兒,沒想到這味道是自己工作室傳出來的。
工作室沒有開燈,有個身影蜷縮在沙發上,秦遇這麼大個子的人,将一個三人座的沙發擠得滿滿當當。
茶幾上還放着一半未動的炸雞,似乎在為說要給他帶飯,卻還一直沒有回來的陸聞留的。
窗外的雪逐漸大了起來,陸聞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又滅下。
老洋房的地暖鋪得不太好,他就這麼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面,隻蓋了一層薄薄的小毯子。
在這裡睡到天亮非得感冒不可。
陸聞脫下自己的大衣,蓋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