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卷毛點頭, “所以,我也就想一想。”
“…”
許言鮮少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小卷毛偏還一個勁兒地湊近他呼吸,看他就像顆剛摘下的人參果,不知道要從哪兒下手才能真正品嘗到内裡的甘甜,隻能幹圍着轉圈。
“許主任,”他不明白許言為什麼看向他的目光複雜,隻是低頭,不住地蹭他鼻尖,隐隐有下移的趨勢,“可以再親一下嗎?”
潘煜嘴唇的溫度高的吓人,碰蹭着許言的薄唇又滑過,像是隻誘哄狐狸的大白兔,自作聰明地啄他唇形,聲音黏糊:“就一下。”
許言不言,欺身而上,手腕梗在他的後頸,微微用了些力氣,才能與他很深的交纏,用以換取另隻手的自由。
“許主任!”潘煜的聲音一下變得有些急促。
“乖,”許言眼裡躍着月光,像是笑了下,再次含了下他的嘴唇,“别看。”
.
兩人胡鬧到酒醒大半,潘煜恨不得把鞋櫃台子上放着的紙巾都給抽出來。
“我去洗個澡,”許言咬了下他下巴,潦草一擦,“自己找鞋換。”
潘煜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我幫你。”
“潘機長,”許言轉身,兩指貼着他腰腹,從裡向外彈了下他的褲扣,“再鬧就真不用睡了。”
他下腹莫名一緊。
潘煜舔了下唇,正是雛鳥情懷爆棚的時候,恨不得粘着人走路,許言卻停在原地,側手摸牆,徑直開了燈。
屋内霎時明亮起來。
潘煜閉眼,下意識擡手擋在許言眼前,許主任按下他的手,指尖上揚,輕佻地掃過他下巴。
“乖點。”
潘煜停在原地,指關節曲起,滑過許主任剛掃過的地方,目送他進了洗手間。他下意識想要繼續跟上去,走了兩步才感覺到手裡拿着酒瓶,随手放到桌子上,又很失禮地拿了個杯子連喝兩杯,還是覺得兩腳落不在實處,身上有股散不出去的燥熱。
過了好一會兒,許言才從洗手間出來,臉紅撲撲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意上了頭,潘煜眼睛很沒出息地盯着人家看,目光明明是落在臉上又不受控制地滑到了許主任泛着水霧的嘴唇上。
他兩指扣緊杯子,一邊在心裡說着不禮貌,一邊盯着人家的臉喝酒。
“還沒喝夠?”許言湊近,他剛洗完,身上帶着淺淺的水汽。
潘煜倏忽又熱了起來,空氣再度有些稀薄,襯衫扣子已經解到無處可解,剩下幾顆看似搖搖欲墜卻又根本散不了熱。
許言斜他一眼,倒了杯涼水,背對着潘煜喝了個幹淨。
“去洗洗。”
潘煜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許主任說得是“去洗洗”而不是“滾出去”。
他幾乎是同手同腳進的衛生間。
許言換了下衣服,不能要的幹脆都扔進了垃圾桶,又想起玄關處的荒唐,原本想着一起收拾一下,卻發現玄關處已經被人打掃得很幹淨了。
垃圾袋貼着門邊牆根,系得相當嚴實。
衛生間裡彌漫着許言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伴着未散盡的水汽鋪天蓋地,潘煜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在許主任的洗手間裡做些太過不像話的事。
涼水開到底,他整個人都清醒了些,隻是腦子有些空白,怎麼也串不起今晚發生的事,隻能撿着重點,逐幀回憶。
片刻後,潘煜站在了涼水噴頭的正中間。
等他洗完澡出來,許言已經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得差不多了。
“洗好了?”他擡了擡下巴,示意潘煜坐,“喝點蜂蜜水。”
小潘機長坐下,很乖地接過杯子,喝得幹淨。
許言因此有些滿意:“今晚你可以在我家湊合一下,但是——”
“好!”潘煜根本不聽後半句,接得很快,又遲鈍地想起還不夠禮貌,微微坐正,學做矜持,“謝謝許主任。”
“...”許言頓了下,看向穿個禮服就能扮演小王子的小卷毛,托着下巴思考兩秒,似有些無能為力,又像是在逗小孩。
“但是,家裡隻有一張床。”
潘煜敏銳地沒有接話,隻是很輕地動了下睫毛,不太敢呼吸,怕驚擾許主任思考。
“怎麼辦呢,小潘機長?”
許主任像是真的在問他意見,也似乎真的很為難。
“那,”潘煜嘗試作答,“我可以找人送張床嗎?”
“不行,”許主任否定,遺憾拒絕,“放不下。”
潘煜明白了:“其實,我不喜歡睡床。”
“?”
許言看他,小卷毛重重點頭。
“真的,我從小就喜歡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