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鄭州飛北京的航班是準點放出的,知道不是許言值班,潘煜也就沒跟王燦搶無線電通話。
王燦如願以償的體驗了把跟鄭景恒執飛同一架航班的幸福,如果後面沒個高高大大的卷毛牌電燈泡就更好了。
電燈泡雖然不容忽視,但真不算太亮。
别說是鄭景恒執飛,就是昨天王燦主飛,潘煜都沒開口說過幾句話。
他從不幹預飛行。
鄭景恒也不是個話多的人,王燦一路努力都沒找到合适的插話機會。執飛的一個多小時,駕駛艙基本是靜默狀态。
直到落地首都機場,鄭景恒交接飛機後還要把潘煜交到錢謙手裡,王燦找了個由頭跟他們一起。
知道許言昨晚值夜班,今早潘煜就不會随便給他發消息,對話框點開又被關上,周而複始。
機組等電梯的時候,王燦掏出手機,先看了眼潘煜:“潘機長,加個v。”
潘煜警惕地看過他,下意識就把正浏覽的手機按滅了屏幕:“沒電了。”
“...我他麼。”
王燦扯了下繞過他準備走的潘煜,壓低聲音,“你是我爹行嗎,我發誓我真對你沒那意思。”
“那你…”
“反正不是因為你。”王燦重新掏出手機,催他拿手機。
潘煜仍是懷疑。
眼看電梯就要到了,王燦深吸一口氣,氣勢如虹:“爹。”
安全員走過他們身邊都震驚回頭。
“……”
“能加了嗎?”王燦僵着張死人臉開口。
小卷毛勉勉強讓他掃了碼,繼續回憶自己的成語大全:“感覺你現在心如死灰。”
“誇張了,”王燦又把手機調成掃碼狀态,徑直路過他身邊,“最多是死了爹。”
“...”潘煜認真看了他一眼,手指滑過修改備注的頁面,直接點擊了删除聯系人。
王燦醉翁之意本就不在潘煜,哈巴狗似的跟在鄭景恒後面,拿着手機:“鄭哥,我們也加個吧?”
鄭景恒是個很溫和的人,很少讓誰當衆下不來台,手機沒掏出來,隻是笑了下。
“電梯信号不好,回頭找個人推下。”
“好!”王燦笑的龇牙咧嘴,卻還要努力裝作淡定樣子,目送着他們上到三層出電梯。
等電梯門一關上,他便瘋狂給潘煜發消息: “爹,推一下,幫忙推一下!”
消息彈到對話框,就是一個偌大的紅色感歎号。
“panda已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通過後,才能聊天。”【1】
王燦:“...操!”
潘煜在錢謙辦公室混了一上午,下午回家就偷走了多多,拐着他打了針疫苗。
打完出來的時候,多多差點沒隔着寵物箱撓他,還好過走廊時遇見了隻杜賓,繞着箱子嗅。
多多瞬間慫成隻倉鼠,四肢匍匐地上,耳朵都吓得收了起來。
潘煜“啧”了聲,把箱子提高,嫌棄地看了眼快跟箱子底座融為一體的多多,客觀且真實地評價。
“窩裡橫。”
牽着杜賓的青年扯着狗往後走了幾步,看了眼戴着黑色口罩的高個酷哥,輕咳一聲:“不好意思,我給它買個罐頭吧。
“不用,”潘煜提着寵物箱換了個方向,随意回道,“它腸胃弱吃不了。”
打完疫苗需要留觀個二三十分鐘,多多是這家寵物醫院的VIP,有獨立的留觀室。
關上門,多多在寵物箱裡探頭探腦,根本喊不出來。潘煜拿了個罐頭,也不費那勁兒,隻彈了下鐵皮罐,便收獲了隻突蹿出來的小貓,繞着他的腿嬌聲細語地叫。
“差不多得了,”他蹲着把罐頭打開,“你是隻公貓。”
他蹲在地上,揉揉貓貓腦殼,又碰碰他尾巴,逗得多多從罐頭裡擡起頭沖着他龇牙咧嘴。
“沒良心。”
潘煜反應很快,不止沒被他咬到,還摸了兩下他的小肚子,氣得多多滾在了地上用四爪蹬他。
潘煜笑着給他錄了一小段視頻,想也沒想地就分享給許言。
真發出去了他才覺得不對——幾秒的視頻裡竟然全是多多,他最多是在右下角落裡現了隻手。
“你憑什麼?”
潘煜盯着多多看了兩秒,而後開始按鈴。
前台小姐姐很快進來,露出職業性笑容,很是動人:“您好,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你能幫我拍個視…”潘煜轉着手機找角度,突然眼睛一亮, “算了,你們屋裡的監控能拷我一份嗎?”
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