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汽車開出去很久都能聽見遠遠的狗吠。
路上楊宣一改之前想要外包的想法,手在方向盤上用力一拍,說,“這次流浪狗基地咱們得好好弄。”
他一個三十幾歲的大漢子,剛坐在裡面,聽老人說他和黑子共同救助流浪狗的一些經曆,偷摸抹了好幾次眼睛。
明顯也是受了觸動。
姜嶼臣笑一聲沒多說話。
這個世界就該這樣,善良的人合該得到優待。
後面将近一個月姜嶼臣和楊宣除了手裡的工作,就是江城各個地方到處跑,找了不少關系,聯系場地協調時間。
本來準備是在窮幾工作室裡面辦的,但他們這毗鄰小區,狗叫聲吵一天那肯定不行。
後來多方調節,最後安排在靠着江城中心位置的四季廣場。
旁邊不到一百米是地鐵站公交站,人來人往地都能看見,重點是地方寬,搭台子牽狗繩都很方便。
等他們确定好場地時間,江北設計了海報發在他們工作室的網站上。
本來以為不會有什麼水花,沒想到短短幾天,被好多江城本地的博主轉發。
其中有的還是百萬大V!全都在為流浪狗應援。
底下粉絲一呼百應,都說要過來,還有人借此關注了窮幾工作室,連帶他們自己都漲了波熱度。
回到家裡快晚上十點。
姜嶼臣随便去浴室沖兩下,“呼”一聲躺在沙發上,累得不能動彈。
明天就是流浪狗領養日了。
今天整個窮幾工作室,除了張揚都過去,拉橫幅布置廣場,在氣球拱門上寫活動主題。
——壹點計劃,流浪狗接力,用生命傳播生活。
——汪汪汪!
“累了?”駱肇把熱好的牛奶往茶幾上一放,站在旁邊問他。
姜嶼臣手背貼着額頭,說,“還好。”
駱肇:“那今天要按按麼?”
姜嶼臣:“得按......”
說着得按,實際上人已經快要睡着了,閉着眼睛,一條長腿搭在另一條上面,明顯是累得不輕。
駱肇垂着眼睛在旁邊看他,過了會,走到沙發邊把人打橫抱起來,放回卧室的床上。
實際上這幾天姜嶼臣都是給人這樣抱回去的。
他太累了,一邊忙自己手裡的活一邊跑公益項目,即便駱肇這幾天變着花樣給人做菜補藥,還是瘦了一大圈。
駱肇知道他做這些事的意義,但也實在是過于辛苦了。
把人抱上床後,駱肇給他蓋好被子。
為了讓這個人睡得更好,自那天以後他再也沒有非要一起睡過。
起初那兩天是姜嶼臣自己鎖門了,後來門忘了關,駱肇有很多機會進去。
但每次隻是拿了鋪蓋,緊靠在姜嶼臣床邊的地闆上,隻要一翻身就能看見他。
駱肇有時候覺得自己是個瘋子,但他隻要看到床上熟睡的姜嶼臣,一想到這間屋子裡隻有他們兩個,這種自厭又會被肆意的占有欲取代。
他真的說不清自己究竟有多想要這個人,想到不想讓姜嶼臣理會那些流浪狗流浪貓,注意力全都在他身上。
工作室所有人都覺得他喜歡二喜。
其實根本不是。
駱肇隻是慶幸,二喜黏的是他而不是姜嶼臣,隻要他一直抱着,二喜就不會湊在姜嶼臣身邊。
除了他自己,他看不慣任何生物接近對方。
睡到一半,駱肇終于還是沒壓制住心裡那點渴望,翻身上床,手擱在距離姜嶼臣後背不到半尺的距離。
理智和欲念反複拉扯,駱肇感覺自己快要被劈成兩半。
隻能把身體往裡彎下來一點,手裡攥着姜嶼臣睡衣的衣角,用力吸了一下。
想把這個人也吸到自己身體裡。
姜嶼臣醒得時候屋裡隻他一個人。
他隻要頭天晚上睡好了第二天精神就會不錯。
起來以後駱肇已經買油餅包子回來。
今天他倆都要早去工作室,這些幹脆都拿着路上吃。
到地方的時候張白白和謝偉峰也到了,看到他們的時候張白白用力揮揮手,沖兩人打招呼,“肇哥,姜大哥!”
他們作為第一批被邀請的人員可以跟他們工作室的一塊兒去。
張白白從來沒見過這種設計師的工作室,進來後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到處摸摸看看,忍不住拍幾張照,又去撸兩隻白團子雙喜。
謝偉峰先是跟着看了圈,小聲問駱肇,“肇哥,你那台電腦能借我用用不,我昨晚發了封郵件,想看現在有沒有回複。”
結果還沒等駱肇開口,姜嶼臣已經把自己手裡這台推出去,面色不改,“你用我的。”
大設計師的電腦誰敢用,不小心删了哪個他都賠不起。
謝偉峰愣了下,很快接道:“沒事兒的姜哥,我用肇哥的就行。”
姜嶼臣這個舉動很反常。
旁邊的駱肇也看向他。
姜嶼臣沒去看駱肇的臉,繼續硬着頭皮把電腦打開,堅持說,“沒事,裡面的東西我都有提前備份。”
“你就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