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之後,饒時哭得更厲害了。
于桑洲顯得更加手足無措。
“怎麼越哭越厲害呢……”于桑洲捧起他的臉揉了揉,将他臉上挂着的淚拭去,“别哭了,哭多了等會兒會頭疼的。”
饒時大概是聽進去了。
他憋了一會兒,還沒到一分鐘,又開始哭起來。
“現在怎麼這麼愛哭呢,你餓不餓,想不想吃什麼?還是你想接着睡,我還能抱着你睡嗎,”于桑洲将饒時抱進懷裡,哄着他說,“你想幹什麼,慢慢告訴我,先别哭了,好不好?”
“于桑洲,”饒時将頭抵在他肩膀上,“你真的好吵。”
這一句話給于桑洲弄得瞬間閉了嘴,他揉了揉饒時的頭發,将這人抱得更緊了些。
“你再這樣抱下去,”饒時說,“我就要吐你身上了。”
“沒事,”于桑洲說,“吐就吐了,再說了,你不是吐不出來嗎?”
“嗯,”饒時說,“你想的話,我也可以吐一點。”
饒時的情緒并沒有好多少,于桑洲琢磨了一會兒,坐起來說道:“你先閉着眼睛,我開一下吊燈。”
他不知道饒時到底閉眼了沒,隻得一手捂着饒時眼睛,一手伸長去夠吊燈開關。
于桑洲的手蓋住饒時的眼睛和額頭,這人現在還是燙的。
燈亮起幾秒後,于桑洲才挪開手。
“幹嗎啊?”饒時看着他問。
于桑洲拿起一個枕頭塞到他背後,随後站到床邊,站得直直的,他笑着說:“饒時,看好了。”
這個動作做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做着做着就放開了,甚至越來越帶勁。
“喜歡嗎,饒時,”于桑洲一個頂胯帶着一個完美的右手旋轉,緊跟着是雙手交叉旋轉外加兩個甩頭,“是不是簡直完美。”
“神經病啊于桑洲……”饒時罵道,“你開燈就是要讓我看這個?”
“你不喜歡?不應該啊,我記得你以前可愛看了,每次看都一直笑,”于桑洲走上床站在正中間,“你看,饒時,我搖着花手飛進你心裡了。”
饒時這下子笑了,還笑出一個鼻涕泡。
兩人同時愣住。
于桑洲立馬拿起手機:“饒時你太厲害了,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鼻涕泡,你先暫停呼吸,我拍一張。”
下一秒,饒時開始罵人了,大鼻涕泡的厲害照片也沒能拍下來。
饒時問他:“于際小時候哭,你也是這麼哄的嗎?”
于桑洲放下手機,又開啟了花手模式,雙手搖到了饒時頭頂,他說:“你怎麼知道,我還會唱一首DJ版的兒歌,你想聽嗎?”
“不聽。”饒時笑着拒絕,腦袋朝後躲了一下于桑洲的花手。
于桑洲遺憾搖頭,搖着花手去扯了幾張床頭櫃上的抽紙,将饒時臉上的眼淚擦幹,他說:“不哭了就好,想吃東西嗎?我點外賣。”
“想吃你上次給你兒子做的那個餅。”饒時說話帶着鼻音,聲音也越說越小。
他說完就躺到床上,又用被子裹着自己。
“雞蛋餅?”于桑洲沒想到他會想吃這個,現在也不早了,想吃就得等,“早上睡醒了吃,行不行?現在吃個别的,你得早早吃了睡覺,要不我給你念念現在有什麼外賣?”
饒時說:“不用念,我知道有什麼。”
于桑洲剛把手機屏幕按亮,就連外賣app都還沒打開,饒時就已經躺在那裡念了起來。
“飛飛燒烤、肯德基、麥當勞、兩家麻辣燙和一家老江城熱幹面,”饒時看向于桑洲,“還要繼續說嗎?”
“不用了,”于桑洲扒拉兩下手機,“厲害,竟然全都能對上。”
剩下的話于桑洲沒說出來。
饒時對外賣這麼熟悉,還是現在這個時間段的外賣。
于桑洲開始滿腦子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饒時是忙的沒時間吃飯才能在這麼晚的時間點外賣,還是因為他晚上睡不着,才會在這個時間吃點東西。
于桑洲越想越遠,甚至都已經想到饒時大晚上一個人在客廳吃着不好吃的外賣,看着電視上放的悲情電視劇,邊吃邊哭地流下兩行熱淚。
“你知道嗎,”饒時“啧”了聲,“飛飛燒烤是真的很好吃,但我每次都不想那麼早吃,大半夜躺床上了又想去吃,我現在就想吃,我能吃這個嗎?”
于桑洲的情緒瞬間收住。
他問:“你熬夜就是為了吃燒烤?”
“那不然呢,”饒時縮了縮肩膀,将被子朝身下掖,“真的很好吃啊,雞爪、肉串、翅中……于桑洲,你在點了沒?”
“在點了,一份玉米排骨湯,再來一份皮蛋瘦肉粥,”于桑洲滿意下單,“吃完接着睡。”
“怎麼動不動就是喝粥啊,你叫于桑洲還是于桑粥啊!”聽饒時語氣,這人挺不滿的,他閉眼說道,“我先睡了。”
“買都買了,别浪費錢啊,再說了,你得吃點東西才會快點好,”于桑洲問他,“你這樣子,天亮了也不能去上班,再請一天假吧?”
“不想請了,我在‘心動’上班這幾年,還是第一次請這麼長時間的假,以前最多請半天,”饒時撐着身子坐起來,晃了晃腦袋,“但這次,好像真得請假,我收回剛才的話,我好暈,就跟有人扯着我腦子在瘋狂旋轉一樣。”
于桑洲扶着他躺下去,緊接着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走出房間接了半杯溫水,回到卧室後坐在床邊慢慢喂給饒時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