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去。
腦海中 “獨孤天下”四個大字不斷回蕩,她盯着地上的那柄利刃,執手之間,視乎在朝她招手。她一把掀開宇文毓,撿起利刃,毫不遲疑的紮進自己心口。
“般若,般若……”電光火石,宇文毓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爬過去抱起獨孤般若,她嘴角溢出鮮血,玉白的手指也沾滿了自己的血,在地闆上劃出血痕,可她臉上卻是開心的笑,低喃道:“本宮,依然是皇,皇後……”
執念成魔。
“般若!般若!啊啊啊啊!”宇文毓抱着咽氣的獨孤般若,猶如孤狼般哀嚎不已,他想要将獨孤般若打橫抱起,卻實在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下一秒,兩人就摔到一處。
宇文毓愣了一下,整個人撲到地上,蓬亂的頭發散落一地,他以頭搶地,雙手瘋狂拍打着地面,發洩心中所有的憤懑。
權利的更疊,總是伴随着時局的震蕩,有人失意,便有人得意。
皇宮,新帝登基大典。
黑底織金的龍紋帝王袍服,頭戴禦冕,錦帶束腰,越發襯得宇文護氣勢逼人,他身材修長高大,卻不粗犷,宛若黑夜中破開長空的鷹,孑然獨立間散發出傲視天地的強勢。
“怎麼樣?”宇文護展開雙臂,在許念面前轉了一圈,眼底流瀉出絲絲忐忑。
“完美!”許念上前一步,替他理了下冠冕上的垂珠,眼中盈滿贊賞地笑意。
“那我們現在過去?”宇文護抱了下許念,深深吸了口氣,似是要從她身上汲取力量。
許念拍拍他的後背,她一襲朱紅色皇後朝服,頭戴華麗的垂翼鳳冠,墨黑的眼線在眼尾勾勒出飛揚的一筆,明眸流轉間,貴氣逼人又銳氣淩厲。
許念朝他伸出手,宛然一笑,“我陪你。”
“好!”宇文護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攥入掌心。
郊外。
“我不走了,我憑什麼要離開長安城?跟你一起走?”馬車上,獨孤曼陀一下掀開簾子,布簾被抛飛的很高,又迅速落下。她臉上寫着大大的不爽,一身素色布衣,頭上簪着朵素白小花。
“好啊,那你自己走。”獨孤伽羅似乎又瘦了,衣服穿在她身上,幾乎挂不住,她扮作男子模樣,紮起發髻,背着長弓,看向獨孤曼陀時,眼神多了幾分冷厲,“這輛馬車歸你,從今以後,你我分道揚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