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獨孤曼陀氣憤的指向哥舒。
“曼陀!”獨孤般若緩步走了過來,她面若寒霜,眼神睨向哥舒,“将軍準備如何不客氣?”
哥舒自然是不懼獨孤般若的,隻是被她冰冷的眼神攝了下,拱手回道:“獨孤小姐,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我等自然是按規矩驅離。”
先禮後兵。說白了,你要是再鬧,就給你捂嘴拖走一條龍服務。
“大姐!”獨孤曼陀瞪了哥舒一眼,扭着手帕走到獨孤般若身旁,委屈巴巴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明顯一副告狀的模樣。
獨孤般若瞥了眼獨孤曼陀,這件事,雙方都不占理,獨孤般若抽回自己的袖子,率先朝前面的入口走去。
穿過樹縫看過去,陽光下,兩人支着腿,悠閑的躺在草地上,幾人的争執,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兩人依偎在一處,那份和諧靜谧,似乎連陽光都插|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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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掀開珠簾,輕手輕腳的走進屋内,手上捧着一份暗紅色的請柬。
許念歪在軟榻上小憩,她的腹部高高隆起,肚子上搭着條薄毯,小丫鬟立在一旁輕輕打扇。
“誰家下的帖子?”許念聲音綿軟的問。
“三王爺府上。”海棠輕聲回道,擡手将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偷偷擡眼去探許念的表情。
“又是宇文覺!”許念厭煩的瞥了眼,下一秒,又将視線别開。
皇上眼見就不行了,而宇文護的勢力又在迅速擴張,他無力阻止,卻又心存不甘,便隻能放任宇文覺去欺辱他,給他難堪,以求心底最後那點兒不足為外人道的微末暢快。
“什麼時候?”
“明日。”
想到宇文護,屋内安靜了一瞬,許念這才微不可見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海棠機靈的沒再問什麼,去了側屋準備明日出門要穿的衣服首飾等物事。
宇文護回府時,一輪孤月遙遙挂在天際,哥舒提着盞風燈走在一側,微黃搖曳燭火,照亮腳下的青石闆路。
“王爺,今日三王爺又下了請帖,邀您明日去王府飲宴。”
宇文護雙手背在身後,視線移向正院門口的紅燈籠上,燈籠輕輕搖晃,好似在朝人招手。
“他既敢下帖子,本王為何不敢赴宴呢?”宇文護聲音低了下去,“哼,不過是區區皇子。”
“屬下是怕,宴無好宴。”
“宇文覺不過是摸準了陛下的脈,拿本王去邀功。”宇文護雙手叉腰,不屑道:“他也就這點兒能耐了,早晚……”
未盡的話,哥舒當然知曉其中的意思。
“王爺放心,朝中的大臣,已經有一部分願歸順王爺。”
“還不夠。”
“是,屬下無能。”說到這裡,哥舒誇贊起許念的功勞,“王妃的身份,給了我們不少便利,再加上王妃給出的名單,屬下一定會盡快拉攏到更多人。”
“王妃自是極好的!”宇文護從來不吝啬于炫耀許念,他腳下步伐加快,袍底掀起又落下,帶起的風,引得燭火晃動的更加厲害。
馬車上,許念撩開簾子一角,一縷陽光探了進來,照在她織錦灑金的紅色裙衫上,端的是熠熠生輝。
街上店鋪林立,帆旗招展,很是熱鬧。兩邊擺攤的小販,見到行人經過,馬上高聲吆喝。
許念探頭嗅了嗅,扭頭看向宇文護問:“一股清甜的桂花味,你聞到沒?”
“前面有個賣桂花湯圓的小店。”宇文護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饞了?”
“嗯嗯嗯!”許念點頭如啄米。
宇文護撩開簾子側身看了眼,桌椅顔色老舊,他很快放下簾子,“外面小攤的吃食總是不幹淨。”
“不要,我就要現在吃!”許念不要講理,她選擇直接耍賴。
“回府就讓小廚房做給你吃。”
“阿護,寶寶說他也想吃了。”許念眨巴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肚子撒嬌。
“好不好嘛!”她拉過他的手,輕輕搖着,嘟着嘴,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好好好,我真是輸給你了。”宇文護敲了下車轅,馬車立馬慢了下來。
騎馬走在前面的哥舒,當即調轉馬頭,來的馬車旁,“王爺,怎麼了?”
“去買份桂花湯圓。”
“是!”哥舒愣了一秒,看着宇文護,又将視線移向坐的無比端正莊重的許念,了然的打馬離開。
“哥舒剛才看我是什麼意思?”簾子放下,許念立馬歪到一旁的軟枕上,“就不能是你嘴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