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高啟盛的手機鈴聲響起,許念扭頭瞥了眼,來電顯示是大哥,許念心下有了不好的預感,在他接電話的前一秒,觸碰了下他胳膊的麻穴。
噗通——
“靠!真點背!”高啟盛伸手撈了下,可惜沒撈住,手機從指縫中滑落出去,掉入海水中,頓時沒了蹤迹。
“用我的?”許念狀似不經意的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不用,一會結束後,我再給我哥回電話。”高啟盛咬着後槽牙,憤憤的踢了腳空氣,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來。嘴裡還是沒忍住,爆了句粗口,“操!”
兩人說話間,貨船已經靠岸。
正在雙方交易之際,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沖了上來,“全部抱頭蹲下,不許動!”
“你出賣我!”許念先發制人,将鍋甩給高啟盛。
“不是我!”
一群亡命之徒,雖然警察人數衆多,雙方也展開了反擊戰,一時間,木倉聲四起。
許念抓着高啟盛的胳膊,将他帶到船身夾角處躲避子彈,不時開上兩木倉,佯裝反抗。
高啟盛從後腰取出一把自制手木倉,木倉口對準了許念,怒道:“是你出賣我?我的手機也是你故意打落掉海的。”
眼見警方已經在收尾,一衆小弟都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車,許念朝高啟盛笑了笑,“造木倉你是業餘的,開木倉更是!”
話落,兩隻細白手包住他的手,一推一拉間,手木倉就已經被拆成了零件,叮叮咣咣掉了一地。
“抱頭,不許動!”來人沖過來高聲喊道。
許念将手上的木倉朝前扔去,雙手舉起做投降狀,看向穿着防彈衣,舉木倉而來的安欣等人,笑道:“警察先生,你很帥!請問有女朋友嗎?”
“不許說話!”安欣盡力壓下想要揚起的唇角,将許念的手拷在背後,推着她朝警車走去。
高啟盛手無寸鐵,被警方抓住,還不住的扭動着想要避開他們抓住他肩膀的手,被推搡着朝警車走去,馬甲的扣子崩開兩顆,他梳起的背頭早已淩亂,眼鏡腿也是一高一低,十分狼狽,他一路叫嚷着,“你們這是釣魚執法!”
坐到警車上,許念這才輕舒了口氣,閉眼放松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安欣坐在她旁邊,側頭看向她,即使化了妝,眼底也泛着淡淡青色,仔細看,原來她眼角已經長出細紋,看着她疲憊的樣子,他低聲說了句,“睡吧。”
片刻,他便察覺出她的呼吸變得沉重綿長,車外警笛聲不斷,紅藍警燈閃爍,呼喊聲,叫嚣聲,受傷後的呻|吟聲交雜在一起,都沒能吵醒她。
安欣朝她挪近幾分,擡起手,讓她的頭靠到自己肩膀上,他壓低肩膀放松,讓她靠的更加舒服,最後,還不忘給她系上安全帶。
後視鏡裡,這一刻,是他毫不掩飾的燦爛笑容。
“安欣!”車門被突然打開,傳來李響激動有高亢的聲音,“這次高……”
車門開的一瞬,許念便睜開了眼睛,聞着身旁熟悉的味道,她恍惚了一刹。
在她要離開前,安欣輕按住了她的頭,溫聲道:“再睡會兒。”
“你們……”李響指着兩人,目瞪口呆,他回頭看了眼正在忙碌的同事,這一刻,他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響,你先開車,我之後給你解釋。”安欣看了眼又睡過去的許念,小聲說道。
許念閉眼靠在他肩頭,唇角慢慢揚起。
一行警車行駛在公路上,在一個十字路口處,一輛白色冷庫貨車突然極速朝許念他們這輛警車撞來。
“小心!”安欣高聲提醒開車的李響,第一時間将許念漸漸的護在懷中。
李響猛打方向盤,一個擺尾,貨車撞到了警車車尾,尾燈瞬間碎裂,劇烈的撞擊,警車一個側翻,滑到了公路中間的綠化隔離帶,這才停下。
白色貨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帶着漁夫帽,帽檐壓的很低,看不清楚臉,他一手握着木倉,一手握着引爆器,身上綁着一圈炸|藥,明顯就沒想着活着離開,直奔同歸于盡而來。
劇烈的撞擊,許念意識懵了一瞬,她迅速解開手铐和安全帶,在男人上來補刀前,拿過安欣腰間的警木倉,從破碎的車窗蹿了出去,迅速朝男人開了兩木倉,兩顆子彈精準的擊穿了男人的兩個手腕,在引爆器落地前,一個躍起,穩穩的将引爆器握入掌中,在公路上翻轉了幾圈,才卸下那股慣性。
“别動,我是警察,你被捕了!”許念腳踩着男人手邊的木倉,朝後踢遠了點兒,木倉口指着男人肅聲說道。
男人名叫陳金默,人稱老默,明面上在舊廠街開魚檔,暗地裡,卻是高啟強的金牌殺手,他有個女兒叫黃瑤,目前正在上小學。
老默倒是硬氣,頭上的漁夫帽掉了,露出一頭黑白夾雜的亂發,手腕上的兩個血窟窿,疼的他滿頭冷汗,嘴唇發白,硬是忍着,沒大喊大叫。
事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前面的警車聽到動靜,迅速掉頭支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