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傷害我兒!”郭乾高聲急道。
“那就老實交代。”笛飛聲也學會了,他把刀架到了郭禍脖子上。
“我,我說,我說!你把刀拿開。”郭乾不硬扛了,“獅魂十年前就死了,屍體就在外面的蓮池中。”
“屍香花冢,這不就是獅魂當年的手法?”角麗谯一眼便認了出來。
笛飛聲,“知道屍香花冢的人不少,但知道怎麼做的,隻有獅魂。”
“原來你所謂的養蓮秘法,就是用屍體供養啊?怪不得吃飯時,聽他們說墳山上總是丢屍體,合着,是被你偷了呀?”李蓮花恍然大悟。
“費什麼話,去挖屍體?”笛飛聲讓李蓮花下水,“你去!”
“誰扔的誰撿。”李蓮花把郭乾拎過來,“這蓮池你熟,你去!”
不給郭乾反駁的機會,他直接把人扔了下去。
郭乾水性極好,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胳膊扭不過大腿,下水沒一會,便拖着具骷髅上來,到底是上了年紀,躺在池邊氣喘籲籲道:“這就是獅魂。”
李蓮花蹲下身去查看,骷髅的右手果然有六根指骨,“是獅魂。”
笛飛聲問,“他的遺物呢?”
“這麼多年泡在水裡,興許早就腐化了。”郭乾連獅魂的人骨都給撈上來了,也沒必要撒謊,看來他真是不知。
“不可能,獅魂的九鲲皮囊乃天山寶物,不腐不化。”笛飛聲對自己曾經的屬下,倒是十分了解,“既然他人在這兒,東西卻不在身上,那就一定還在采蓮莊的某處。”
林蓮花觀察到,在笛飛聲說這話的時候,郭禍的眼神有着細微閃躲,他走過去看着郭禍問道:“你知道獅魂的東西在哪兒!”
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十分笃定。
“看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怕是一點兒苦頭都吃不了。”
笛飛聲五指如鷹爪般捏住了郭禍的肩甲,指間發力,郭禍疼的吱哇亂叫,額上立時冷汗連連,“我說,松手,松手……”
“當年,獅魂為了不暴露自己金鴛盟餘孽的身份,将他随身的東西都藏在了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隻有我知道。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郭禍還想垂死掙紮一下。
“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脅,你若不說,我就捏斷你的脖子。”大手直接掐住郭禍的脖子,不過幾吸間,郭禍便面色漲紅,呼吸困難,他兩隻手扒拉着笛飛聲的手,“說,我說……”
“不見棺材不掉淚!”笛飛聲将郭禍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他冷汗直流,捂着脖子伏地猛咳,他指着蓮池邊的一面石鏡,“那裡!”
李蓮花側身而立,一掌擊碎石鏡,裡面赫然是一個棕褐色的布包。
笛飛聲迅速走到李蓮花身旁,看着熟悉的花紋,“這是金鴛盟的布料。”
李蓮花抽出裡面的物件,是個布帛卷軸,緩緩打開。
“這是獅魂的字迹。”笛飛聲确認道。
“獅魂傷重未愈,而盟主之令未竟,不敢怠之,固将單孤刀遺骸斂于藥棺,可保屍身不腐,暫藏采蓮莊南門柳樹下。”李蓮花緩緩念出信上之言。
許念走了過去,握上他的手,“走吧!”
鐵鍬一鏟一鏟下去,泥土越來越濕潤。
铛——
是鐵鍬撞上木頭的聲音。
棺木打開,裡面赫然躺着一人。
“單孤刀?”角麗谯驚呼出聲,“他真死了?”
李蓮花卻比自己想象中的冷靜了幾分,他掀開棺中之人的衣襟,探查着他身上的那件隕鐵軟甲,隻一個輕觸,他便收回了手,身體失重般的後退幾步,輕喃道:“不是他……”
“不是單孤刀?可這棺中之人,明明和單孤刀長的一模一樣!”角麗谯來回看着,“李相夷,你會不會認錯了?”
李相夷手中拿起一片甲片,“這隕鐵軟甲,單孤刀從不離身,而屍體身上這件,明顯就是假的,便是假的,上面也留有刎頸的劍痕,為了嫁禍我,他也算是處心積慮了。可沒料到,屍體竟被你金鴛盟之人劫走了。”
“為了瞞天過海,連半截的小指也都是一模一樣。可他當年破陣之時,半截指骨是被箭簇震斷的,棺木中這具屍體,小指卻是平整被斬斷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個事實。
“單孤刀沒有死,當年金鴛盟和四顧門的大戰,也是他挑起的。這十年間新崛起的萬聖道,則是他重新建起的勢力。”笛飛聲推測出了大緻真相。
“尊上,如今我們該怎麼辦?”角麗谯看着笛飛聲,“要号令盟中部下探尋單孤刀的消息嗎?”
“何必這麼麻煩!他躲躲藏藏,十年都不敢露面,編個故事直接把矛頭全部指向他。”許念有種亂拳打死老師傅的直給,“就說單孤刀嫉妒李相夷,羨慕笛飛聲,是個真小人,僞君子。他為了一統武林,故意挑起金鴛盟和四顧門相鬥,好坐收漁翁之利,如今他建立萬聖道,意圖危害武林,稱霸天下,讓江湖衆人都淪為他的走卒。”
角麗谯和笛飛聲瞠目結舌的看着許念,無法相信這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我們一直你是好人來着,原來,你比我們還瘋批。
“看着我幹嘛?編瞎話不會呀?你們金鴛盟又不是名門正派,講究什麼江湖道義,怎麼離譜怎麼編。流言一但蔓延,他就是想藏也藏不住。”許念徐徐說道。
笛飛聲看向李蓮花,涼涼問了句,“她是之前就有這種症狀,還是今天才有的?”
李蓮花猛然笑了,他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她說,“你不要緊張,我不是什麼好人。”
“又瘋一個!”笛飛聲朝旁邊挪了挪,離他們兩口子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