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莺亂飛,好一派春日盛景。
丘處機與江南七怪的十八年之約,三月二十四,楊康和郭靖在嘉興醉仙樓一戰,最後,以楊康大勝結束。
楊康要将楊鐵心的棺木運回楊家村安葬,丘處機和江南七怪也跟着一路同行。
郭靖身邊跟着個模樣嬌俏,性格精靈古怪的姑娘,韶華之齡,眼瞳漆黑,肌膚勝雪,容色絕麗,郭靖一隻喚她‘蓉兒’,全名黃蓉。
許念倒是聽喜歡她的性子,未經世事約束,灑脫精靈,雖然有時候手段狠辣,可隻要是郭靖說的,她都願意聽,願意改。
楊鐵心被下葬,丘處機終于完成了他對兄弟的承諾,“許小友,康兒,我準備四處遊曆一番,鋤強扶弱,濟世救民。望自珍重,後會有期!”
“丘道長高義,萬望保重!山高水長,來日再聚!”許念道。
楊康取下肩上的包裹,遞到丘處機手邊,“師傅,這是徒兒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灰藍色的包裹裡,有楊康自制的幹糧,各種藥丸,以及療傷聖藥,消毒止血散。
丘處機這段日子也看出來了,這兩師徒之間萌生情意,他笑着朝兩人祝福道:“期待你二人的婚訊,貧道到時可要來讨杯喜酒喝!”
楊康幸福一笑,将許念攬入懷中,“會的。”
自然,兩人之間的親密,有雙眼睛的都能看明白,有人接受祝福,自會有人覺得于理不合,生出反對之意。
而這些人中,反對的最強烈的,莫過于穆念慈了。
這日辰時末,楊康剛從許念房中出去,她的房門便被敲響。
“誰?”許念随口問道。
“許前輩,是我。”穆念慈一直叫許念前輩,許念客氣的拒絕過幾次,讓她喊自己名字,或是許姑娘都行,說叫‘前輩’把她叫老了,可穆念慈依舊從來不改,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
“進來。”許念坐在窗邊的小榻上整理棋盤,擡頭看了眼穆念慈,“這麼晚了,你有事?”
“許前輩,晚輩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穆念慈表情糾結的看向許念,貝齒咬着下唇,看着分外無辜單純。
許念豈會察覺不到她的敵意,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知當講不當講,那邊不要講!出去吧。”
“前輩?……”
“停!不要叫我前輩,我不是你的前輩,叫我名字,或者禮貌叫我許姑娘。”
穆念慈不甘的低下頭,雙手緊攥成拳,似是鼓足了勇氣,一口氣說完,“你和楊大哥這樣是不對的,你是他的師傅,怎麼能和他在一起?這是亂侖!你這樣,會害了他的!”
“呵!”許念諷刺一笑,眼神斂去溫度,冷冷的看向穆念慈,“是誰給了你勇氣,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詞!”
“夠了!穆姑娘,我與念兒的事,與你有何相幹?累的你在這兒指手畫腳?”楊康推門而入,滿臉氣憤,轉眼心疼的看向許念。
許念一揮衣袖,穆念慈瞬間被一道勁風裹挾着甩出門去,她骨碌着滾下三層台階,滿臉羞憤的趴在地上,怒瞪着許念,“前輩是心虛了嗎?即使我不說,可前輩能擋的住這天下悠悠衆口嗎?楊大哥,你還看不明白嗎?你們這樣是不對的,還望你能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義父若是還在,他也一定不會同意的。”
“即使我爹還活着,我的事,我也能自己做主。”楊康厭惡的看向穆念慈,“穆姑娘,你的心思的明白,可我勸你死心吧?我這一輩子,生是許念的人,死是許念的鬼!”
“既然穆姑娘晚上睡不着,還有閑情操心這麼多事,那就回你義父家去住吧。日後,也不必再登我的門!”許念一甩袖,轉身回房,“收拾東西,立刻滾!”
雙重暴擊,穆念慈呆愣當場。
黃蓉和郭靖躲在一旁看熱鬧,黃蓉表情不屑,“那穆念慈,明顯就是喜歡楊康啊,做這麼多事,不就是為了拆散人家一對有情人嗎?你管人家是不是師徒戀呢?又不跟你過日子,小心思真多!”
郭靖性子憨實,雖然覺得楊康和許念在一起,有違禮法,可他也不會說什麼。
都是江湖兒女,若真的遵循禮法,那殺人還要償命呢?可你見官府有緝拿過任何一人嗎?還是有任何一個江湖中人,主動投案自首過?
“念兒,還生氣呢?”楊康拉住許念的手,放到自己唇邊,輕輕的吻了下,“别氣了?你生氣,我看着心疼。”
明知這件事,楊康也沒做錯什麼,可自己心愛之人,被人惦記,她還是會不爽,伸手掐住他兩邊臉頰,“都怪你這張招蜂引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