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蝶,昨天晚自習你怎麼沒來上課?你是去報案了嗎?”
“你知道嗎?警察把魏萊、羅婷還有徐渺帶走了,聽說是你報的案,是真的嗎?”
“你怎麼不先告訴老師啊?”
“警察怎麼說的啊?會判刑嗎?會坐牢嗎?”
“她可真怪!”
“她今天怎麼還能來上課呢?”
“她看上去也沒怎樣啊?”
……
許念剛走進學校,周圍就有學生對着她指指點點,小聲的交頭接耳。等她來到複讀十班,更是被一群人圍觀,大家七嘴八舌的問着自己關心的話題,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讓讓!”許念來到自己座位前,凳子被打翻,桌子被紅墨水撒的到處都是,書不知被誰扔到了地上,課堂筆記被撕的亂七八糟,完全沒法再用。
“誰幹的?”許念回頭看着跟自己最緊的一個女生,目光冰冷,神情冷漠,再也沒了往日的柔弱可欺。
女生平時雖沒像魏萊三人那樣霸|淩胡小蝶,可也沒少在背後說她壞話,說她裝純,裝無辜,仗着自己長的有幾分姿色,就勾引哪個男生,等等等等。
女生被許念的眼神吓到了,結結巴巴道:“筆記是羅,羅婷撕的,紅墨水是魏萊撒的,書是徐渺扔的……”
許念睨了女生一眼,語氣中透出不近人情的冷漠,警告道:“以後少跟個長舌婦似得嚼我舌根,滾!”
女生被吓的連連退後,臉色煞白,讷讷的說不出話來,慌忙跑去自己座位。
見此,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也一下安靜下來,個個若無其事的散開。
許念将自己的桌椅搬到魏萊的位置,将她的桌子和凳子搬到自己位置上,又将羅婷的課本搜羅一番,不夠的,就直接去徐渺座位上補,還有魏萊的課堂筆記,許念一本不拉的将被她們撕掉的全部補齊。
羅婷雖是複讀生,但心思全然不在讀書上,父母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在家,無人管束,整天就是在混日子,課堂筆記從來不做。
魏萊是三人中學習最好的,也是家庭條件最好的一個,父親是一家大公司高管,母親雖是家庭主婦,但也受過高等教育,兩人對于魏萊的教育,可是沒少投入資金和精力,所以,對于魏萊的教育格外嚴格,近乎嚴苛。魏萊在班級上也是名列前茅,可成績和人品完全無關,看似無害的魏萊,卻是三人團夥中最有話語權的那個。
至于徐渺,本身并不出衆,長相普通,性格内向。父親在外地打工,母親在這邊陪讀,生活平平凡凡。徐渺内心深處向往那些五光十色的生活,所以,她才會毫無芥蒂的和魏萊、羅婷同流合污,從被霸|淩者變成了霸|淩者中的一員。
端正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許念翻看着手上的物理課本,曲線運動,看着課本上這些熟悉又陌生的知識,許念腦海裡的知識儲備迅速回籠,她翻頁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課本上的知識點被迅速解鎖,不過十分鐘,一本高二物理課本,上面的知識點已經被她全部熟練掌握。
如法炮制,一個上午的時間,她已經完全理清了數學和理綜的知識脈絡,隻差語文要熟練背誦古詩詞,走過無數世界,英語已經像她的母語一般,對許念來說,刷過一張卷子,比照過标準答案後,她已經完全不會去擔心英語成績了。
“胡小蝶,你跟我出來一下?”班主任走到許念桌前,指背輕輕的敲了兩下她的桌面。
許念收好英語卷子,在全班同學的暗暗窺視下,和班主任離開了教室,不等兩人走遠,教室裡就傳來一陣喧嘩聲,顯然,衆人讨論的話題無外乎胡小蝶這個話題。
“胡小蝶變的好吓人!”
“受刺激了吧!”
“被欺負狠了,終于知道反抗了!”
“不知道班主任找她說什麼?”
“魏萊幾個還能回來上課嗎?”
……
“胡小蝶,你被魏萊幾人欺負,怎麼不告訴老師?”班主任陳斌,三十多歲的樣子,戴着副無框近視鏡,有些謝頂,皮膚微黑,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兩人正在下台階,許念突然站定腳步,側頭直視着陳斌的眼睛,許念那一雙眼眸,像是浸透在清澈泉水裡的黑曜石般黑白分明,似能一眼看穿人心,“陳老師,你真的不知道我被欺負嗎?”
被許念那一雙眼睛盯着,陳斌下意識的避開了,頓了頓,擡手扶了扶眼鏡,這才繼續若無其事的往下走,“老師怎麼會知道,老師要是知道,一定會制止的。”
許念無聲的哂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路無言的來到年級主任尹江川的辦公室,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