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站好站好,别亂動啊!讓我好好拍拍你這張女表裡女表氣的臉,整天裝着一副無辜單純的樣子,給誰看啊!賤|人!”紮着高馬尾的女生聲音嚣張尖利,校服松松垮垮的綁在腰間,興緻勃勃回頭朝身後的兩人說笑,眼中的惡意絲毫不加掩飾。
“羅婷,你别這麼說嘛,人家胡小蝶本來就很單蠢嘛!”那個‘chun’的音,故意被她笑說着咬成很重的四聲。
笑着說話的女生叫魏萊,聲音和說話的語調都嗲嗲的,一頭柔順的及腰長發,白色短袖襯衣打底,加一件藍色過膝校服裙,長相甜美可人,笑容溫柔有禮,看上去就是個十足的乖乖女。
可帶頭開始校園霸|淩胡小蝶的人,就是這個表面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生。她的惡之花,已然在心中盛開。
“徐渺,你去把她的臉上那髒兮兮的頭發往旁邊弄弄,我都拍不清她這張可憐兮兮的小臉了,那多可惜啊。”魏萊獰笑着指使一旁正暗笑着錄視頻的徐渺。
徐渺面對魏萊和羅婷時,總是一副伏低谄媚的小人樣,可當她面對被欺淩的胡小蝶時,卻從她身上找到了優越感,順從人性的惡在心中生根發芽。從開始的被校園霸|淩者,變成了霸|淩者中的一員,在她臉上,你看不出有絲毫悔意。
許念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來到了胡小蝶的世界。
胡小蝶渾身濕透,頭發和裙擺濕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校服外套被扔在角落髒污的紅色拖把桶中,看不出原本的顔色。
現在是四月初,雖然地處山城,白日最高溫度已有二十多度,可渾身濕透的靠立在衛生間貼滿白色瓷磚的冰冷牆壁上,旁邊的窗戶半開着,一陣風過,讓許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三個女生還在用言語肆意的羞辱着胡小蝶,許念覺得,她們的心理大概是扭曲的,活像一隻隻披着人皮的惡鬼,在世間遊走。
許念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就是這件事,導緻了一個星期後胡小蝶的跳樓自殺。
在這個偏僻的衛生間内,三人越玩越high,欲望無所控制,惡念被成倍擴大,她們竟然開始上手撕扯胡小蝶的衣服進行拍照和錄像。這成了壓倒胡小蝶自殺的緻命稻草。
許念微低着頭,綁頭發的發圈早已不知被三人扯去了哪裡,半長的頭發披散着,遮擋着臉龐的一縷縷發絲下,她的唇角彎出詭異的弧度,“既然你們要玩,那我就陪你們玩玩,期待自己能成為死去的那一個吧?胡小蝶,如你所願,我會親手送她們下地獄!”
在魏萊和羅婷上前想要扒她衣服的那一刻,許念狠狠一腳踹向魏萊的小腹,魏萊被這一腳踹的飛出去兩米遠,直直撞開衛生間的門,摔進了便池裡,一旁放廁紙的垃圾桶被她帶翻,髒污的衛生紙倒在她身上,魏萊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住口鼻,惡心伴随着劇痛,讓她連連幹嘔,眼淚瞬間飚出眼眶,看上去好不可憐。
“咳咳……羅婷,徐渺,打她!我今天一定要弄死她!賤|人!賤|人!”魏萊聲音凄厲的叫喊咒罵着,歇斯底裡的像個瘋婦,絲毫沒了往日的甜美可人。
許念卻不準備在今天就和這三人過多糾纏,離高考還有兩個多月呢,有的是時間和她們玩。
不過,利息還是要收一些的,用着巧勁,許念将羅婷和徐渺也狠揍了一頓,剛猛的力道擊打在兩人的穴位上,疼的二人冷汗直冒,身子佝偻的蜷縮在地上,哆嗦着喊不出疼來。
許念拿過幾人手裡的手機,相冊裡,近期全是三人對胡小蝶霸|淩的照片和視頻,扯頭發,扇耳光,潑水,辱罵,毆打等等手段層出不窮,看的都讓人想替她爹媽教育她們。
再往上翻,還有以前霸|淩别人的照片和視頻,“一個個還真是不怕死啊!”
許念沒有去找班主任,也沒有去找學校領導。班上的同學,甚至是相鄰兩個班上的同學,對于胡小蝶被霸|淩一事,口口相傳,幾乎是人盡皆知。
班主任和任課老師都是成年人,學生私下的小動作,胡小蝶經常帶傷上課的樣子,就算沒親眼見過她被欺負,也該有所察覺。可從始至終,大家都是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挂起的态度,沒有一個人朝胡小蝶伸出過援手。
此時正是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時間,西斜的太陽躲在雲層後,給那一朵厚厚的雲層鍍上一層金邊,異常瑰麗。校園裡十分安靜,路旁的草木染上新綠,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許念直接去了警局報案,要求以故意傷害罪,立案處理。畢竟,魏萊三人都是高三複讀生,早已年滿十八歲,這校園霸|淩,其實根本就是故意傷害。
刑法規定,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警局辦公室。
“你好,我叫鄭易,這是我同事楊圳。”說着,鄭易向許念出示了兩人的證件,楊圳打開問詢記錄簿,“你叫什麼名字?今天來山城公安局城北分局派出所有什麼事由嗎?”
“我叫胡小蝶,家主城北區……”許念簡單介紹了胡小蝶的基本情況,這才說出自己的來由,“我要報案,耀宏高中複讀十班的魏萊、羅婷以及徐渺三人,近四個月來對我進行校園霸|淩,毆打,辱罵,限制人身自由等等,這些都是證據。”
說着,許念将魏萊三人的手機放到桌面上,又打開自己碎屏的手機,點開相冊,“這些是我之前受傷後的照片,你們警方可以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