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光微亮,桂嬷嬷便叫醒了兩人。
“五阿哥,福晉,一會兒還要去給老佛爺和皇上請安,可不能起晚了。”桂嬷嬷說着話,朝珍兒和翠兒使了個眼色,兩人連忙服侍許念起身。
“我這兒一個人就夠了,你去伺候五阿哥吧。”許念朝珍兒擺擺手,搭着翠兒的手去梳洗。
任務完成,綿億安全着陸,她便看也沒看自從醒後,便一直一臉如遭雷擊的五阿哥。
既然答應娶知畫,那對之後會發生什麼,就應該心知肚明。既然做不到,别人又憑什麼為你們的真愛妥協和讓路?憑你們腦殘嗎?
桂嬷嬷喜笑顔開了收走了床上鋪着的那塊皺成一團的白色喜帕,上面紅梅點點,斑斑灼灼,她笑着疊起帕子放到托盤上,端着就出了屋子,腳步那叫一個輕松愉快,出門時,還特意朝正站在門外廊下,失魂落魄的小燕子得意的瞥了一眼,将托盤中的帕子故意從她眼前慢慢劃過,好讓她看清楚點兒。
“還珠格格吉祥!呦,這麼早,就梳妝好了,五阿哥和福晉,才剛剛起床呢?”‘才剛剛起床呢’,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意有所指,内裡能瞬間擴充出八百字不可言說的小|黃|文。
小燕子拉着張臉,氣沖沖的就朝屋内沖去,桂嬷嬷不屑的小聲嘟囔道,“哼,就算你吹了一夜亂七八糟的蕭,這喜事該辦還是照辦!就憑你,能鬥得過太後老佛爺?”說着瞄了眼桌上的酒壺,便朝慈甯宮方向走去。
“知,知畫?昨夜我……”永琪看着正在梳妝的許念,一頭順滑的青絲垂落至腰間,勾勒出她迷人的纖腰,頸間的紅痕随着她戴耳墜的姿勢若隐若現,本來想說什麼的,可看着她的樣子,竟一時失神又失語。
說昨夜那是一場意外,你别放在心上。這話說出口,他還是人嗎?說你别多想,我沒有那個意思。沒意思你和她睡?睡了第二天一早又想不認賬,他還是男人嗎?而且,這是他的第二個女人,一夜春宵,和諧美好,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許念無名指指腹蘸了一點兒桃粉色的胭脂,在虎口處抹開後,又輕輕的點拍在腮邊,隻見鏡中的女子,一襲紅色旗裝,膚色白皙,雙頰浮粉,微微一笑,說不出的妩媚可人。
“你想說什麼?”許念起身笑着問他,她是不會故意找他們麻煩,可不代表她會幫他們解決麻煩,她又不是聖母。
看着許念那雙清澈湛然的眸子,永琪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看到站在屏風後的小燕子,她一臉‘永琪,你竟然背叛了我’的悲憤表情,死死的盯着永琪的後背,許念故作不知,笑着柔聲問道,“小燕子,紫薇格格,你們這麼早就來了,要一起用早膳嗎?”
“誰要和你一起吃早飯,我怕我咽不下去!”小燕子冷聲說道,一扭臉,轉身跑開了。
永琪神色慌亂的看着小燕子離開的背影,想去追,可又看看一旁一語未發的許念,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紫薇跟在小燕子身後,她當然是堅定的站在好姐妹小燕子這一邊的,她看了眼許念,暗道她好手段,卻狠瞪了永琪一眼,也轉身離開。
當她的卧室是公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是沒教養。
許念一臉莫名的看着永琪,他連忙解釋道:“你别和小燕子一般見識,她最近因為蕭劍的事心情不好,知畫你一向知書達理,便多多擔待些。”
呵,她這個臭脾氣,我還得慣着她嗎?又不是她媽,想什麼呢?我知書達理,就得擔待她,你咋這麼會找理由呢?我的知書達理成了她可以無理取鬧的借口,多可笑!多奇葩!
許念并未接話,她走去桌前用膳,打發了屋内的一幫丫鬟,朝永琪說道:“坐,我們談談。”
“你想談什麼?”永琪此刻心亂如麻,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小燕子解釋昨晚發生的事情?也不知該如何向許念表明他對小燕子的心意?昨夜的事情,他此刻記得清清楚楚,她拒絕了,可是他還是強要了她,是他對不起她,還能如何辯解,如何向她提要求?
“既然我們已經成婚了,事情已成定局,我知道你心裡隻有小燕子,我不奢求你的感情,可我也希望,你不能給我感情,但能給我作為你的福晉最起碼的尊重?”許念舀起一小勺濃稠的白粥,動作優雅的吃着。
“這當然沒問題!本就是我們連累的你,這些都是應該的。”聽了許念的話,永琪似是長舒了一口氣,連表情都輕松了幾分,“知畫,你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凡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完成。”
“我沒什麼别的要求了。”許念輕笑一聲,“不用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你知道的,我自從跟着老佛爺進宮,這便是她老人家會指給我的唯一一條路。我不比晴格格,太後會為她妥協和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