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起,夏鳴星變了。
夏鳴星不再恐懼人群,也能泰然自若地登上舞台享受觀衆的目光和接受觀衆的議論。因為夏鳴星滿心滿眼都是姐姐,每分每秒隻想着怎麼和姐姐怄氣。
今天夏鳴星要去劇院訓練。我如往常一般随行。馬車上,夏鳴星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車夫想着既然夏先生不願意和保姆一起坐一個車,那回程就不讓保姆上車呗?
回程,車夫真的把馬車的踏闆收起來,攔着我不讓我上馬車。
我以為這是夏鳴星的命令,于是理解地點點頭,打算自己走路回家。
馬車走了不過幾米,夏鳴星一把推開車門,用手杖狠狠敲擊馬車門框,哐哐作響:“姐姐還在路上磨叽什麼?上車!”
車夫:?
正在走路回去的我:……
我一上車,夏鳴星就緊緊箍着我手臂,說:“你以後不可以離開我一步。”
又不是我想離開你一步。但是我也不想解釋,我隻想和夏鳴星保持距離,讓夏鳴星習慣沒有我的存在。我低頭假裝研究着手指甲,神遊太空地想着:我感覺夏鳴星好像又演上了,像哪一個劇目來着?是上次那個霸道領主把女主壁咚的那個偶像劇嗎?嗯,有一點像。
“你在幹嘛?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夏鳴星把我的手扯過去。
我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夏鳴星,聞着夏鳴星的橙花香氣就皺眉。我現在看見夏鳴星聞到夏鳴星的香氣就想到夏鳴星喜歡我這件事,我愈加心煩意亂。我無法靜下心來,也無法維持以前穩定溫和的态度和治療方案了。我有什麼說什麼地說:“夏先生。你提要求那麼多,我很難滿足你啊。而且你也不怕人群和強光了。在團長眼裡,我已經達标完成任務了。我應該向音樂劇團長提交任務然後請辭,而不是天天跟着你。”
夏鳴星看着姐姐說話,覺得姐姐好冷漠。現在的姐姐和以前溫柔如水的姐姐一點也不一樣。姐姐确實是很壞,很會裝。夏鳴星大氣地允諾:“音樂劇團長允諾了你什麼?你想要什麼我也能給你。”
夏鳴星緊緊盯着我,我也氣勢不弱地看回去,“來一份西班牙海鮮焗飯。”
夏鳴星:還好你是一個大饞丫頭。
夏鳴星一手挽着籃子一手挽着我走,笑眯眯地說:“吃什麼?”
我被笑眯眯的夏鳴星影響到了,夏鳴星笑得有多好,我心情就有多惡劣。“新鮮的海鮮,都可以吃。”
夏鳴星點點頭,挑挑揀揀起來。“你看,這蝦彈跳的樣子,力氣真大。嘗起來一定鮮甜彈牙。”
後來,後來……我和夏鳴星一下子吃太多海鮮,兩個人一起過敏了……
我怒視夏鳴星。
夏鳴星整理頭發,淡淡地說:“好像海鮮太肥也不好。要是海鮮瘦一點,肉少一點,難吃一點,我們也不至于……”
我踢一腳夏鳴星。
夏鳴星又搓搓額頭,說:“怪我買的太多了,誰知道帶殼帶海水稱了十斤,還有那麼多肉……”
我看着夏鳴星絮絮叨叨地反思,又看着他褲子上的鞋印。我心跳砰砰直跳。夏鳴星這是在做什麼?我愈加心煩意亂。我扯着夏鳴星的衣領,揪住他,讓他擡頭直視我。“你說話給誰看啊?你怎麼就那麼煩呢?不能把嘴閉上嗎?”
夏鳴星擡起頭看着我,眼眸幹淨的像一汪無人開發和污染的湖泊,燈光倒映在他眼眸裡亮起星星點點。柔軟的嘴巴顔色淡淡的,微微驚訝地張開嘴。柔軟的嘴巴裡蘊藏着潔白又精緻小巧的牙齒。漂亮的牙齒像一枚枚形狀規整又漂亮的珍珠。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眸。他想哄我開心,一雙眼睛像追光燈一樣直勾勾盯着我,觀察我的神情,猜測和窺視我的内心。
我不需要别人窺視我的内心。
我也不需要他救我,治療我,哄我。
我說:“我過敏了。你在哄我開心?”
你憑什麼哄我開心?
你眼睛在看什麼?
為什麼露出這樣的眼神?
我說:“你這樣子看着我,讓我感覺我才是有精神病的那一個人。”
夏鳴星眼中劃過一絲情緒,連忙笑着摟住姐姐說:“沒有。是我有病。我有病需要姐姐治療。”
人一旦開竅,人就會變。
比如,夏鳴星發現姐姐把喜歡當成一種病,把怦然心動和緊張當成精神病。比如,夏鳴星現在一想到姐姐喜歡自己還要抗拒沉淪于情愛,就無法壓抑笑意。夏鳴星無法自控,時時刻刻都想靠近姐姐,時時刻刻都想觀察姐姐。
夏鳴星提着籃子,走到姐姐身邊看了姐姐好久,等姐姐發現自己再開口:“姐姐,今天番茄熟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收收番茄?”
我看着神出鬼沒的夏鳴星,皺着眉頭答應。
接着,我又看見地上夏鳴星的影子在靠近我,我假裝沒有察覺一般,扭過頭去看風景。等了半天,夏鳴星也不吭聲,一直躲在我背後。我又看了看地上那塊影子半天,擡頭看看夏鳴星在幹嘛。
夏鳴星一直盯着我。夏鳴星被我抓到也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地說:“今天天氣好,我們去外面逛逛吧。”
我想知道夏鳴星想做什麼,于是答應了。
夏鳴星如願以償牽着姐姐出去逛街,心情飛揚地問:“你餓不餓?想不想吃這些小零食?”
一天下來,我的感覺就是夏鳴星像牛皮糖一樣粘着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看着我盯着我。
夏鳴星的窺視和猜測一直沒有停止。
給予他那麼多溫柔和愛的人,心裡是空的,還恐懼着有人回應她對等的溫柔和愛。
一直治療别人的人,恐懼别人為她治療。
姐姐是一個諱疾忌醫的姐姐。
夏鳴星是第一個愛上姐姐的人,夏鳴星是第一個發現姐姐諱疾忌醫的人。
夏鳴星沒來由地興奮激動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在叫着,在嘶吼着,在說着什麼。
我因為這件事開始讨厭夏鳴星,還自己把自己關房間裡頹廢又反省了好幾天。我對夏鳴星疾言厲色,不搭理也不主動去看夏鳴星。但是夏鳴星捧着一碗香噴噴的通心粉敲門的時候,我倒是會開門接過這碗粉。
這一天夏鳴星又找上我,說想追求我。
我不知道夏鳴星怎麼想的。但是在我眼裡,精神病是精神病,醫生是醫生,正常人是正常人。更不要說,我也不是一個心理十分健康的人。而且,我對人生看得很淡。一輩子,這樣子過完了一輩子就當作是交任務了。我不需要第二個人與我同行,我不需要愛。
也許夏鳴星第一次愛人,不明白什麼是愛,對愛抱有幻想。
所以我打算用實戰經驗教教他什麼是現實又痛苦的愛。“夏鳴星。我要你給我做飯,給我唱歌給我表演。我要命令你折磨你,直到你再也不喜歡我為止。”
夏鳴星聽着姐姐的要求,一雙眼睛越來越亮,喜出望外地問:“你願意把你的人生交給我了?”
“隻是一次考驗而已!失敗就滾!”
夏鳴星挨罵了,可憐兮兮的像一隻挨了罵的小狗狗。
夏鳴星不明白,姐姐好像都願意讓他對姐姐的人生負責了,願意讓他照顧姐姐了,姐姐為什麼還是不高興的樣子。看姐姐那種樣子,也不像是來玩弄感情。
夏鳴星不明白,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喜歡一個人。
夏鳴星不确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能不能獲得姐姐的認可。但是這樣做一定對得起自己的心。
我不明白為什麼最近夏鳴星和我的身份徹底颠倒了。
夏鳴星應該是一個需要治療的精神病。我應該是治療精神病的保姆。
現在我變成需要治療的精神病。夏鳴星變成治療我照顧我的保姆。
我實在是忍不了了,要跟夏鳴星談一談。
我狠狠地說:“夏鳴星。我絕對不會愛你。因為我是醫生,你是病人。”
夏鳴星看着姐姐的眼神,一下子讀懂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失落地說:“我一直以為你的工作是愛我。所以我想回報給你,我想愛你。”
夏鳴星又掉下來一顆淚水,哭得鼻子紅彤彤地說:“你眼裡,我是你手下其中一個病人。但是在我眼裡,你是我生命裡唯一一個在意我的人。”
我說:“雛鳥以為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可靠的人。但是我不是。你未來的路還很遠,你以後會遇到更好更可靠的人。”
那一天,我什麼都說開了。
夏鳴星卻扯着我,說:“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想掙紮,夏鳴星抱緊我,說:“姐姐,你可以不喜歡我的。姐姐可以試一試我,玩我,試一試,什麼都可以在我身上試一試。”
那一刻,我好像是清醒的,因為我好像沒有心動。我恐懼着夏鳴星充滿愛的心,我恐懼着夏鳴星的靠近。
我隻是被夏鳴星蠱惑了。夏鳴星眼睫毛很長,閉上眼的樣子很單純。夏鳴星很帥。親我的樣子也很帥。一個上流社會新貴吻上身份低微的醫生或者是保姆。一個受人追捧的知名音樂劇演員吻上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一個病人吻上了醫生。夏鳴星任我予取予求。
夏鳴星堕落了。
我一直很清醒。我清醒地看着夏鳴星堕落了。
第二天,我神色如常地起來。
夏鳴星不依不撓地拉住我,質問:“你以前做别人家保姆都親過人嗎?”
“他們都是小孩子。他們剛剛開始就像你一樣頑皮,後來小孩子變乖了,我隻會獎勵他們一些小甜點小零食。我不會親小朋友。”
夏鳴星一雙眼哭得紅彤彤的,貼過來,“親我。”
我一隻手指抵住夏鳴星的唇。“以後都不會親你了。”
夏鳴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被一個女人逼得如此狼狽。夏鳴星像開了口的蚌殼,艱難地一開一合說着自己的不堪:“因為我血統不純,從小就沒有人喜歡我。現在!我第一次喜歡人。你真的要抛棄我嗎?”
夏鳴星撕開心上的傷口,隻為了對我示弱,隻為了挽留我。我良心過不去。我也無法直視夏鳴星的傷口。我别過頭,推開夏鳴星說:“我沒有想過你的家庭和血統。你猜猜看,我想着什麼?”
“什麼?”
“像我這樣身份低微的人,當然是想着:要是我可以嫁給你,這一輩子都衣食無憂了。但是你再好,我也不想嫁娶。”
夏鳴星倒是被姐姐的話哄得心花怒放,開心地纏着我的一條胳膊說:“姐姐要是真的超級愛就好了。最好姐姐一看見我就想結婚。讓我感受被姐姐超愛的感覺。”
“你不僅能賺錢,還很帥很帥,性格也很好,除了會演戲,還會做飯整理家務……你在這個世界餓也餓不死你,累也累不死你,你為什麼就一定要給我做飯呢?我就想一個人在這個世界漂浮,自己跟自己呆着。”
夏鳴星被我誇得飄飄欲仙,面紅耳赤地補充幾句:“我,我不怕!我本領多!精力足!多照顧你一個也累不着我!我還沒有演戲以前還給貴族家裡放過羊放過牛,牛羊跑了我還能根據他們足迹找到這些走丢的牛羊。我能照顧羊,我也能照顧你。我能找到羊,我也能找到你。”
夏鳴星,會追蹤足迹?要是我想逃跑,那豈不是逃不了了?我故意試探一句:“我有時候犯病,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夏鳴星搖搖頭。夏鳴星覺得自己現在和未來都不會瞧不起任何人。被所有人排擠和歧視過的人知道那種感覺。所以夏鳴星不願意做那種瞧不起人的事情。
我不再試探夏鳴星了。夏鳴星,你現在已經對我言聽計從。真好啊。我可以交差了。隻要夏鳴星還願意出去演戲掙錢,為我做一切。我這個醫生就算是治療到位了。現在我需要教夏鳴星如何愛人如何自愛,最後夏鳴星能自立自強,拜托童年陰影獨立生活。
夏鳴星就像柔軟的蚌。撬開緊閉的殼之後,我能接觸到最柔軟最充沛甘美的感情。太軟弱了,我需要教夏鳴星閉緊蚌殼。面對外面世界的欺騙,夏鳴星需要學會自我保護閉緊蚌殼。
不過誰說醫生不能偶爾吃吃美味可口的豆腐呢?
我捏捏夏鳴星的腰,說:“親我。”
柔軟的帶着橙花氣息的唇蜻蜓點水一樣親在我臉頰。
我展示另一邊的臉頰,嬌聲地說:“這邊也要親。”
我的手按在夏鳴星心上,感受夏鳴星砰砰直跳的心髒。我掌握住世界上最可愛最柔軟的人心。
雪白柔軟的蚌肉,像夏鳴星雪白的臉龐。我摟住夏鳴星脖子,親了一口夏鳴星的小臉蛋。
不知道夏鳴星是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他好像什麼都可以接受,什麼樣子的我都喜歡。
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親着他,牽着他的手。我可以一邊讀書一邊玩他的手,把腳搭在他腿上。夏鳴星還能當沙發當床,一副任勞任怨,任我折騰,老實誠懇的模樣。
我好像被夏鳴星寵壞了。我忍不住抱住他親幾口:“怎麼會有那麼好的人。”
後來夏鳴星以為我真的接受他了,鄭重其事地告白一番。
我淡淡地抽出手,說:“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歡你。”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我、我們每天同吃同住,在一張床一個卧室……你還是不喜歡我嗎?”
“我不愛你。”
我輕輕撫摸夏鳴星的頭發,說:“抱歉,我隻是一個醫生。醫生不會愛病人。愛上醫生是一件殘忍的殘酷的事情。你需要自己保護好自己。這也是我想教會你的東西。”
夏鳴星顫抖地抱住膝蓋,縮成一團。腦海裡浮現一句話:我們在床上做過,在沙發上做過,唯獨沒在愛裡做過。
夏鳴星病得更嚴重了。
我努力哄着他,夏鳴星卻一聲不吭直直掉着眼淚,晶瑩剔透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為了演出順利進行,我又使出所有的方法哄夏鳴星登台表演。
“姐姐,姐姐隻要我登台表演,你就會喜歡我了嗎?”
“我試試。我試試。”
“喜歡姐姐,還想要姐姐許多許多的愛。”夏鳴星像毛絨絨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地埋在我肩膀上撒嬌,一雙漂亮的祖母綠眼眸溫柔地看着我。我扭過頭假裝看不見夏鳴星那副表情。
我私底下找音樂劇團長說自己再也不想治療夏鳴星了。音樂劇團長理解地點點頭,給我一袋金子。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我發現夏鳴星站在不遠處看着音樂劇團長和我。
暖黃的街燈落在他眼中,眸光微閃。他的眼中有無奈、難過,還有一點淡淡的笑,卻獨獨沒有被欺騙的憤怒。(夏鳴星《缱绻心緒》)
我真的是第一次嫌手裡金子沉,我想丢下金子拔腿就跑,離夏鳴星越遠越好。
我跑了,回頭,我發現夏鳴星還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停下來,看着夏鳴星,看着地上的泥濘和一個個腳印。
我忽然想起來夏鳴星曾經說過:“姐姐,我小的時候,有一隻小羊走丢了。我回家被父母罰了一頓。後來,我開始訓練自己,通過腳印足迹追蹤小羊。”
暖黃的燈光下,夏鳴星的影子好像變成惡魔,好像變成有着巨爪和尾巴的怪物。
我踟躇了一下,一點點走過去。夏鳴星看見我回頭,喜出望外地朝我跑過來。我開始反省自己:哪有什麼狼呢?可能是我看錯了。夏鳴星那麼好欺負,對我展露着柔軟的不設防的内心。
我把自己投入夏鳴星懷抱裡,不再去想那些别的。我想着:夏鳴星做的飯很香,人很帥,嘴巴很甜,好像這樣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和夏鳴星一輩子應該會幸福一輩子吧。
月牙隐匿雲中,昏暗的影子張開巨大的嘴巴,露出猙獰的獸牙。
(最後那個影子和獸牙靈感來源于遊戲《饑荒》:隻要人們精神不好,就會被陰影中的怪物打die)
我寫這個小說原本想寫:夏鳴星有病,圓姐去治病。沖突點是“文章開始時,姐姐治療方案執行力度100%,最終逐漸下降,治療方案執行力度0%。圓姐開始自我糾結并且愛上夏鳴星,無法再離開夏鳴星。”
我寫到八千字的時候,我發現圓姐也病病的,而且夏鳴星單純地接受圓姐的愛就太單薄了。沖突點改成:姐姐執行方案力度逐漸下降。夏鳴星對姐姐百依百順,捧刹姐姐,拉扯姐姐情感,讓姐姐離不開夏鳴星。在提交任務獲得音樂劇團長金币的時候,姐姐恍然大悟發現夏鳴星是壞人。夏鳴星人設是病嬌,然後病嬌看着姐姐跑也跑不出手掌心。同時夏鳴星和圓姐的精神狀态同時歸零。
最後寫到一萬字的時候我卡了五天吧,終于構思(狗屎)出一個姐姐精神不好,夏鳴星也變成狼的隐喻結局。
(壁壘:我不是女主d,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我應該自稱“圓姐”、“夏鳴星姐姐”、女角”還是“主控”了。閑得慌的人有時間鑒定是不是nzd還不如多花時間去寫小說。)
前情提要:
夏鳴星扮演的是法國貴族家庭裡一個亞裔小孩子。因為夏鳴星血統不純,夏鳴星從小過着壓抑的生活。
後來夏鳴星發揮着他優秀的表演才華,在歐洲劇團展露實力。
但是夏鳴星私底下更加壓抑了,小時候人們冷漠的臉和現在觀衆的笑臉在他心裡輪番上映,夏鳴星的内心受到撕扯。這嚴重影響了夏鳴星的生活。夏鳴星賺夠了錢就想提前隐居在一個古堡裡。
音樂劇團不願意放他隐居,于是提議送一個亞裔保姆給夏鳴星。希望在保姆的照顧下,夏鳴星能正常表演音樂劇。
圓姐就是那個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