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他衣角,眼淚不停的流淌,有手撫過臉頰,輕輕拭去垂落的淚珠,視線被水光模糊成一片。
我在朦胧中望向小哥,他眼裡蘊着淡淡的憐惜與心疼,仔細分辨似有更為複雜的情感流轉,我心蓦地一軟,淚意消減。
暴雨如注,小哥溫熱真實的擁抱沖淡夢境帶來的悲切,翻湧的心緒漸漸平息。
小哥的手拂過臉龐,從耳後深入發絲。
我心跳突然跳漏了一拍,氣氛滑向暧昧的邊緣。
對視持續片刻,小哥的眼角眉梢盡是柔和之色,我想起上次心底的茫然。
或許,現在就是探明他心意的最好時機。
我仰起頭,靠近他的面龐,直至鼻尖相抵,小哥都沒有半分閃躲,我阖上雙眼,緩緩貼近他的嘴唇,小哥手勢一頓,我立馬停住動作。
心中的失落還來不及蔓延,後腦的力量忽然往裡一帶,雙唇覆上柔軟的觸感。
我的感知停滞了一瞬,頃刻又恢複正常,酥酥麻麻的電流在體内亂竄,舌尖溫潤陌生的觸感激起一陣陣漣漪,體溫迅速灼燒,我的呼吸越發急促,耳朵隻餘意識燃盡的鳴音。
我不知如何回應,隻覺得身體先是一僵,接着情不自禁的發軟,明暗交加的雷電隐匿不見,小哥的氣息清冽淡然,猶如置身于空氣稀薄的雪山之巅。
我所有的心慌與不安融化于這片熾熱,心神沉淪至漩渦中心,再無法掙脫。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小哥擡首,目光凝注,我仍舊沒有緩過神,恍惚間後背被一股力道托起,繼而落在柔軟的床上。
小哥伸手遮住我的眼睛,将閃電刺眼的光擋在視線之外。
“睡吧,我在。”
我奇迹般的安然入睡到天亮,晨光熹微,小哥靠在床邊休息,窗簾的縫隙透進一縷陽光,落在他身上暈開一層暖色的光澤。
我一側身小哥立刻醒轉,不等他開口我就道
“我昨天睡得很好,沒有再做噩夢。”
小哥點點頭,我心疼的讓他回去補覺,小哥沒有推辭,目送他上樓,我伸個懶腰回到客廳,洗漱完畢木安正好起床。
不用問也知道是木安在通風報信,自從我剖明心迹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力抗下胖子和天真的僚機大任,但我很不滿他不照顧小哥的種種做法。
想到這,我決定教育一下他,得讓他知道姐姐和姐夫同樣重要。
木安看我神清氣爽,問道
“昨晚睡得怎麼樣?”
“挺好的,沒出什麼幺蛾子。”
木安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我老臉一紅,怕他察覺出異樣,忙岔開話題道
“為什麼你陪我沒用,小哥在我就能睡個安穩覺,這是什麼玄學嗎?”
木安搖搖頭
“不是玄學,是因為小哥有麒麟血。”
“麒麟血怎麼了?”
“辟邪。”木安簡明扼要。
我怎麼感覺這個說法比玄學還不靠譜。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中邪了?”
“不好講,趨吉避兇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小哥的血統很純正,他的麒麟血作用更為廣泛,反正不管對照哪一種,能解決你的問題就行,沒必要追根究底。”
“行吧,這個事先翻篇,我有别的事跟你說。”
木安做個“請講”的手勢,我深呼吸一口氣,噼裡啪啦道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老是麻煩小哥,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我就是不想他太辛苦才瞞着他的,結果你倒好,一下子給我抖的幹幹淨淨,你看你上一次叫他陪我出去玩,我都不知道他心裡樂不樂意,萬一他反感那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嗎,還有這次,因為我他一宿沒睡覺,他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身體折騰垮了怎麼辦,他對什麼事情都是有求必應,不懂得照顧自己,你都喊過他姐夫了,倒是多幫我照看着點他啊,别總是幫倒忙。”
木安瞟我一眼
“說完了?”
“完了。”看他神色自若,我心裡暗暗納罕。
“最後一句,小哥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不過他沒你這麼慷慨激昂,意思差不離。”
我回想方才的言辭,我最後好像說小哥不懂照顧自己,讓木安幫忙照看點,那反過來不就是——
“我靠,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們出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