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感覺抓住一點線頭,謝東突然湊到我跟前。
“吳小姐,您要是覺得累就說一聲,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
思緒被人打斷,我不爽的冷着個臉,沒有說話,謝東毫不在意,繼續道
“吳小姐,聽說您以前沒入過行,這種山路走起來很辛苦,您有什麼需要盡管招呼我們,出發前五爺就叮囑過我們要盡量給您行方便,您别客氣。”
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追着我拍半天馬屁。
我露出一個極度不耐煩的表情,謝東還要再說,小哥忽然回頭瞥他一眼,放慢前進速度,不動聲色隔在我們中間。
小哥的氣場跟普通人一比,那就是鲨魚對蝦米,謝東很快怯場退去一邊,我長呼一口氣,小哥走在我身旁,沒有歸隊。
我想了想,用敲敲話告訴他我的擔憂,小哥簡約的回道。
“我在。”
敲完後,小哥似是無意的握了握我的手,我心一定,憂慮沖淡大半。
如果說人類是個天生缺乏安全感物種,那小哥就是完全相悖的存在。
哪怕他什麼都不做,隻單單往那一站,就會讓人感到安心。
我顧忌李老五的眼線,沒有做多餘的表情,輕輕在小哥的手上敲了一句俏皮話。
“注意安全,不要受傷,不然我哭給你看。”
小哥無奈的望着我,我底氣十足的回盯他,對視持續兩秒,小哥移開目光,我看到他對着前方,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跟小哥在一起的這些天,我可以很明顯感覺到他對我的縱容。
我自認為是個很沒溜的人,特别是天真勸我放飛自我後,我對小哥的态度完全像個正常的女友,該調皮調皮,該唠叨唠叨,跟穩重的族長夫人形象一點不搭邊。
但他既不抗拒我咋咋呼呼的性格,也不讨厭我無時無刻的話痨,他就靜靜地看着我,陪着我,出現在我每一個需要他的時候。
他這樣的态度,讓我不自覺生出幾許癡心妄想。
他會不會對我,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
也?為什麼我會用“也”字?
我立馬掐一把胳膊,阻止自己想下去。
這時左邊傳來一陣騷動,李老五的夥計堆在一邊,相互讨論着什麼,小哥拍拍我,示意我一起過去看看。
他們聚集在一棵樹前,人群圍的水洩不通,我在外圍咳嗽一聲,後面的人才慢慢散開一條通道。
天真他們蹲在樹底下,胖子對他道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你三叔那麼雞賊的一個人,能出什麼大事兒,你就純屬自己吓自己。”
說着胖子擡頭看到我,對我招招手
“小姑奶奶快來,看看這倆罐頭殼子,這可是你哥的老命。”
聞言我也半蹲下身子,樹根盤根錯節,兩個空掉的鐵罐埋在土裡,露出半截頭,天真用匕首三下五除二刨幹淨泥土,挖出罐頭仔細看兩圈,他大叫道
“媽的,就是他!他最喜歡買這個牌子的牛肉罐頭,這東西化成灰我都認得。”
一群人對着山林垃圾歡呼雀躍,不知道的還以為精神病院的病友團來踏青了。
李老五指揮夥計展開地毯式搜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天真攥着空罐頭,臉上的興奮之色溢于言表。
木安趁機對我們小聲道
“之前李老五的夥計過來套我話,明裡暗裡問我吳邪的事情,我感覺李老五不是這麼不謹慎的人,他是不是在給我們下套子。”
我想到謝東煩人的樣子,連忙附和道
“我也被套過話,不過謝東剛開個頭就讓小哥擋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想問什麼,估計跟木安差不多,話說我剛剛想到,李老五這人動機不純,他是不是——哎喲!”
我說到一半,木安一把捏在我的肩上,不知道他按到什麼穴位,痛的我一下跳起來,阿獻跟我擦肩而過,他回頭疑惑的望着我。
“毛毛蟲不咬人的,你抖抖衣服就抖出來了。”天真及時掩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