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的目光慢慢聚焦在我身上,微微皺眉
“以後這個詞,不要再說了。”
“啊?”
我愣了愣,沒反應過來。
“謝謝。”小哥簡短道。
“……好。”
我嗫嚅的答應着。
“回去休息吧。”小哥直接結束話題。
我一頭霧水看着他,這人叫住我,就為了跟我吹一通夜風,然後不準我再跟他道謝?
以前我也沒發現他的腦回路這麼清奇啊,小哥見我不解,腳步停在陽台口,他看着我,淡淡道
“我會保護你。”
哦……原來是這樣。
這個家夥别别扭扭半天,就為了跟我說這話。
我臉上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謝……呃,愛你!”
我脫口而出的謝謝,變成一句油膩的情話,小哥有些失笑的搖搖頭。
“走吧,我送你下去。”
第二天早上六點,木安無情的轟我起來,我抓着被子看見他站在我床前,有點崩潰
“我沒有鎖門嗎,你怎麼進來的,滾出去!滾出去!”
木安的表情很戲谑
“張起靈能進,我不能?”
我抓狂的裹緊被子,大叫道
“一大早的你是不是有病!滾滾滾!”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門外有一隻手抓住木安的後衣領,一把将他拎出去,那隻手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我呆滞兩三秒,趕緊起身換衣服洗漱,收拾完畢出客廳一看,果然,樓上的三個人都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等候。
我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胖子不懷好意的盯着我
“小哥什麼時候進過你房間。”
我趕緊三言兩語解釋清楚,木安指的是上回他們去北京,家裡停電那次。
天真長長的“哦”一聲,尾音有說不出的陰陽怪氣,我掩面想哭,以後再睡懶覺我就是狗。
裝備由小花和秀秀疏通關節,提前運到陝西,這也是傳遞給李老五的一個信号,我們背後除了吳家,還有九門的解家和霍家,三家擰成一股繩,不管長沙還是北京,任何勢力都得忌憚幾分。
一路舟車勞頓,等我們坐在大巴上看着窗外的重重盤山時,已經是夜幕低垂。
秦嶺的地勢由西向東逐漸升高,無數山脈丘陵連綿相接,在地質構造上,秦嶺是一個掀升的地塊,形勢極為雄偉,橫貫在在大地上,猶如一條蜿蜒的巨龍,被世人譽為“中華龍脈”。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在西北地區,地貌複雜,高聳的崇山當中起伏着一片低矮的山丘,斷頭村就位于溝壑山嶺之間,嘉陵江從群山萬壑中貫穿而下,支流彙聚成山溪,村落依山傍水,遠遠望去,襯着雲霧缭繞的高山,倒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不論秦嶺風景如何美輪美奂,我在車上算是吐空了膽汁,盤山公路彎彎繞繞,急刹變速是家常便飯,我暈車暈到當場去世,頭吊在車窗外就沒伸回來過。
小哥幫我拍背順氣,要不是前面還坐着李老五,我都想讓小哥捏暈我算完,一路晃蕩到昏天黑地,在我三魂七魄飄到隻剩一半時,大巴終于晃晃悠悠停在路邊,小哥連攙帶扛的将我架進村裡的招待所。
我在床上躺了許久都沒緩過來神,天真他們進村踩點,房間隻剩小哥陪着我,他打壺水燒開,用熱毛巾替我敷臉,在水汽氤氲的作用下,我的知覺慢慢回到體内。
小哥小心翼翼的扶起我,喂我喝兩口熱水,看他忙前忙後的照顧我,我滿心裡都是過意不去。
我身手比以前好了一大截,暈車這個臭毛病就是改不掉。
好歹胖子在路上搪塞過李老五,說城市的崽嬌生慣養坐不慣山路車,不然我苦心經營的形象就要全被自己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