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的眼中似有星光流轉,我竟錯覺一般,看到些許柔和
“以後,讓我來照顧你。”
一瞬間,所有的感知化為虛無,蟬鳴與風聲被拉長至遠方,我的呼吸停滞了一刹。
心跳如鼓點一般突突跳動,耳朵漫上些許燥熱,我靜靜怔着,連眨眼都被遺忘,隻餘下這一句擾亂我心神的話語,久久回蕩。
小哥伸手搭在我的額頭上
“是不是覺得冷。”
我捂住臉,體溫燙到我以為自己在發燒,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不行,我頂不住,敵人攻勢太猛烈,城門即将失守。
我心慌意亂道:“不……不冷,那個,要不我們回去睡覺吧,時間也不早了。”
小哥點頭,我們收好椅子回到客廳,我不動聲色的深呼吸幾口,平複心緒。
我回頭想跟小哥道别,發現他站在我身後,絲毫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怎……怎麼了?”
“等你睡着我再走。”
我剛要推辭,小哥已經不容分說的走進我房間,我在原地發懵,心裡恨不得抽死自己。
好好的,作什麼死,啊,作什麼死!
我按按胸口,确認心跳恢複正常,又暗暗問自己幾遍。
你喜歡小哥嗎?
不喜歡。
好,記住這個答案。
我呼出一口氣,拍兩下腦袋,緊跟着也走進房間,黑暗中我能感知到小哥坐在椅子上,我摸索着來到床邊。
“睡吧。”
想說的話被小哥一句噎回肚裡,我無奈的在床上躺好,翻身對着牆壁,輕聲道
“晚安。”
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洗澡換睡衣,算了,沒電沒熱水,再說有個觀衆,我也不好進浴室,明早再說吧。
小哥的呼吸聲幾乎微不可查,我努力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哪怕睡不着,裝給他看騙走他也好。
不知道是我演技太拙劣,還是他洞察力太強大,我閉眼到半夜,都沒聽到椅子挪動的聲音,困意席卷而來,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睜眼是第二天的清早,轉頭一看,小哥不見蹤影,燈和電腦都關好了。
我翻開被子起床穿鞋,出去客廳發現餐桌上擺着早餐,浴室的熱水器也打開了,水溫正好,我撓撓頭感覺到有點心塞。
怎麼辦,是不是玩脫了。
等小哥恢複記憶,大概率會舉刀砍死我們吧,要不我先坦白從寬把他們仨賣了得了。
我心煩意亂的走進衛生間洗漱,開門聲響起,我一驚差點把嘴裡的泡沫咽下去,幾下刷完牙,探出頭一看,果然是小哥。
“早上好。”
我笑的非常僵硬,小哥擡頭看我一眼,沒有說話,我硬着頭皮回到房間拿上睡衣,打算先去洗個澡,小哥的聲音遠遠傳來
“先吃早餐。”
“啊……好。”
有些人,表面上笑臉如花,暗地裡卻在欲哭無淚,我不敢看小哥的眼神,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飯,立馬腳底抹油溜進浴室。
這個澡我足足洗了一個鐘,生生搓掉自己一層皮,挨到上學鬧鈴大作,我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出去。
一整天我都心不在焉,機械般上課,下課,吃飯,回宿舍。
午休時間,思怡使勁推我一把,我才反應遲鈍的看她一眼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沒有,怎麼了?”
“我說我有個朋友,明天要幫我約顧學長出來表白,我一個人有點害羞,你陪我去吧?”
顧學長就是思怡魂牽夢萦的對象,她這個新交的朋友也聽她說起過幾句,不過她講起來躲躲閃閃的,也不知道她這個朋友什麼來頭,我拒絕道
“你告白我跟着去幹嘛,當電燈泡?還是算了吧,有你那個朋友陪着你就行,我在心裡替你加油鼓勁。”
“她沒那麼快到,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酒吧,我一個人……不太敢。”
思怡表情很為難,我疑惑的看着她
“為什麼去酒吧,你那個顧學長難道是個夜店小王子?這我就要勸勸你了——”
“哎呀,跟顧學長沒關系,是我朋友說酒吧的氛圍比較好,萬一被拒絕,因為喝過酒也不會太尴尬。”思怡連忙澄清。
我半信半疑道
“我怎麼沒聽說過酒吧适合告白,你這個朋友靠不靠譜啊。”
思怡一臉信誓旦旦
“絕對靠譜,她幫過我好多回,肯定不會坑我,樂樂,就你的家在杭州本地,我不好叫别人,脫單是人生大事,你人美心善,陪我去吧,事後我請你吃飯。”
我禁不住思怡的纏磨,同意了,心裡想着出去避避風頭也好,我現在有點不敢直面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