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機場,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故意的,我滿心裡都是納悶,他們是不是對我太有信心了。
我跟往常一樣上學放學,拎着一袋子菜準備直接上樓找小哥,剛經過家門口,還沒踏上樓梯拐角門就開了,小哥探出半個身子,對我招招手。
我擡頭看看樓上,又看看門牌号,确認我沒認錯樓層,門縫裡隐隐飄出香味,我懵逼的進門,發現小哥已經在餐桌上擺好飯菜,圍裙搭在一邊的椅子上,顯然剛從廚房出來。
“小哥,你怎麼……”
“先吃飯。”
我結巴半天,小哥示意我坐下。
鑰匙應該是木安給的,隻是小哥主動下來做飯等我回家這劇情讓我始料不及,這段時間在家都是我做飯居多,小哥幫我打打下手,因此我廚藝突飛猛進,直逼胖子的水準。
夾起一筷子菜入口,眼珠子骨碌轉兩圈,這菜……有點好吃啊。
風卷殘雲吃完,撐得我想找健胃消食片,光飯我就添了兩次,沒想到小哥長的一副超凡脫俗的清冷模樣,做的飯卻這麼好吃。
不過我轉念一想,他沒遇到我們之前,大概都是一個人吃住,會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不足為奇。
我扶着腰起身準備收拾碗筷,動作滑稽的好像孕婦,小哥伸手将我按回原位,同時遞過來一瓶酸奶,我想拒絕,小哥飛快掃我一眼,我愣愣的接過酸奶不敢再有動作。
完犢子,他學會這個技能了。
我涼了啊。
飯後慣例窩沙發,我發現家裡被打掃過一遍,不可能是木安這個懶鬼,所以小哥做飯前,還順手把我家的家務做了。
我心裡十分過意不去,要是張家人知道他們的族長在我家做這些事情,可能會直接用發丘指捏死我。
小哥坐在一邊削水果,一系列流程熟練的宛如戀愛日常,我鬼使神差的問道
“天真哥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小哥疑惑的望着我,把削好皮的蘋果放在我手邊,我心說不是天真點撥過,總不能是一夜頓悟了吧,張家的天授還教這個?!
我啃着蘋果,無數個念頭在心裡閃過,電視的聲音将我拉回現實,小哥調到我看過的電影頻道,投來詢問的目光,我趕緊點頭,心中的好奇愈發強烈。
難道是因為,上次我表現的太沒有安全感,所以小哥在用行動證明,他沒有說謊?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這到底是個什麼絕世好男人,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
這種暖男我都騙,我真不是個東西。
晚上八點我半勸半哄的推他回去,擔心他陪我看多了電視會覺得無聊,小哥走後我自己調個台看了一會,發現注意力全然漂浮在電視以外。
我關掉客廳的燈,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抽出一本教材,開始今日份薅頭發。
埋頭在作業中,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專注于電腦屏幕久了,眼睛澀澀的發疼,我閉上眼仰頭放松頸椎,片刻過後睜開,怎麼還是一片漆黑,我揉揉眼睛,發現停電了。
……
我靠,作業還沒存……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我惱火的不行,一邊伸手在抽屜裡尋摸手電筒,一邊生悶氣。
這時客廳傳來隐隐約約的腳步聲,正逐漸接近房間,我心裡一驚,忙推開椅子起身,一轉頭我就撞上個結實的胸膛。
“别怕。”
有手搭在我肩上,是小哥。
我低頭按亮手表,從停電到他進來,時間不超過兩分鐘,他瞬移嗎這麼快。
雖然我這人并不是很怕黑,但小哥來都來了,我也不能無情的把他攆回去,于是我搬上兩把椅子放在陽台,跟小哥坐在外面吹風。
今天的星星不給力,稀疏幾顆分布在夜空,小區漆黑一片,看來是供電系統的問題。
夜晚的風帶着一絲涼意,裹挾着淡淡的茉莉清香,我和小哥彼此靜默,看着遠方的重山。
安靜的氛圍沒有顯得尴尬,反而萦繞着一種微妙的默契,我們這樣無聲的坐了許久。
深夜是所有情緒的催化劑,我不自覺想起這些天的點點滴滴,猶如一場迷離而又旖旎的夢境,美好的令人不敢觸碰。
“小哥。”
在主觀意識未曾察覺的情況下,聲音已經輕輕喚出。
“嗯?”
“你會不會覺得疑惑,自己以前為什麼會選擇我這樣的伴侶。”
說出口的話完全脫離理智的把控,我不知道此時内心翻湧的,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感。
或許是來自于欺瞞者的幾分愧疚,又或許是來自少女懵懂無知的,如同失控一般的,心動。
“不會。”
小哥的聲音如墜雲端,缥缈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為什麼?”
“我分的出真心,還是假意。”
我怔怔的轉頭,正好跌進他清冷深邃的瞳孔當中,我心神恍惚,險些沉淪在這片幽深的海域。
時間流淌的速度變得極慢,被風吹亂的發絲掠過眼睑,有些作癢,我才堪堪回神。
木樂樂,你這是在玩火啊。
小哥仍舊沉沉的望着我,理智突然在此刻占領高地,我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小哥微微低下眼睛,道
“給我一些時間。”
我有些意外。
“小哥,我——”
話到嘴邊,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