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執擱樓道裡抽煙,遠眺着萬家燈火。
白瓷走上樓裝作沒有看見他,當面走了過去。
手上的鍊子還在閃耀着紅光。
“歡迎回家。”程執後面說,見白瓷不回應,他又說:“你爸來找過你。”
“什麼時候?”一聽到有關白弘業的事,白瓷就煩躁不已。
九歲那年棄養了她,被警察救回來後,養在了姑姑家,到了初二,姑姑生病,姑父為了治病要籌錢,對收養她露出為難之色。
白瓷自覺離開了姑姑家,拿出了母親留給自己的卡上一部分錢拿出給姑姑當醫藥費。
自己一個人回到了媽媽留下的房子裡。
程執說:“在放學的時候,他去學校找你,還有他說他很喜歡我這個女婿。”
“胡扯。”白瓷淨當程執亂說了,朝自己屋子走去。
程執擋在白瓷面前,不讓走,“就這麼讨厭我啊,不是給你發了消息說放學等我嗎?”
他話語裡帶着笑,張揚不減,沒有責怪她的意思,還多了幾分溺愛。
“一直都讨厭。”白瓷看見那點星火,伸手要去掐。
程執揚起右手,不讓白瓷碰煙。
随着火星彈落在地,白瓷沒拿到煙,卻面對面貼近了程執。
距離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樓外樓内帶着街巷的煙火氣,紫色的晚霞一如既往拉起帷幕。
程執手指間夾着煙,說:“哦,原來是讨厭我抽煙。”
白瓷沉默不語,倒退幾步,轉身走回了自己家裡,關上了大門。
手裡還有半盒煙,回屋,全被程執扔進了垃圾簍。
隔天,鬧鐘響,白瓷準時起床,換上了江中的校服,匆匆下樓。
沒看到程執,白瓷加快了腳步,越走越快。
閣樓上,程執喝了一口飲料,朝樓下看去。
少女的步伐走得又急又快,要逃離這裡,就好像後面有怪物追着一般。
把他想象成大魔王了嗎?
“程大魔王”注視着那抹背影,直至消失在巷尾。
程執起身扔掉了易拉罐,回屋換衣服,脫掉了身上的寬大衛衣,晨光乍現,照耀在他的身上。
到了班上,白瓷剛走進教室,唐小梨先來到了位子上,在吃零食。
“給你一包。”唐小梨遞給白瓷一包香蕉幹。
白瓷拿過,朝後排看去。
韓冰妍瘸着腿,手腕包紮了起來,躺在桌上。
曲小芳的位子空蕩蕩,人沒來了。
唐小梨湊到白瓷身邊說:“昨天不知道是誰行俠仗義,給韓冰妍那群惡霸揍了,大快人心!曲小芳請假了,韓冰妍因為要看她的男神還是堅持來了學校。”
白瓷收回目光,書放進桌肚裡,說:“不知道是誰,好人做事不留名吧。”
這話說得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早八點過了,教室裡來齊,校園内停了好幾輛大巴,載人去訓練營軍訓。
拿着行李,背着書包上車的學生怨聲載道:
“外面的太陽好大,在太陽底下一站就是大幾個小時,要命得勒。”
“哎喲,好曬啊……哎不是你誰啊!”搬行李的男生被戴着口罩的韓冰妍一撞。
韓冰妍一腳踏上大巴,抱着包紮的手說:“你走快一點!沒看到殘疾人嗎?”
男生無語,默默讓了道。
譚芝芝背了一大包零食,找到白瓷跟唐小梨。
白瓷跟譚芝芝具體介紹了唐小梨,譚芝芝從背包裡掏出霸王版果凍,“蕪湖~到時候軍訓解散你們倆來找我,一塊吃果凍!”
譚芝芝手裡捧的果凍足足有一個臉盆那麼大。
白瓷一擡,讓她收回去,斂笑道:“譚芝芝,軍訓沒你想的秋遊野營那麼美好。”
譚芝芝鼓起腮幫子,說:“都說了去訓練營,那就是野營,我不管,我就要把這次軍訓當成秋遊哈哈!”
唐小梨在一邊陪笑,抱着書包。
“哎!白瓷,你的手鍊亮了,怎麼回事。”譚芝芝握住白瓷的手新奇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