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彼此的家門口,白瓷的手被拉住,回頭看,程執将她圈了回去。
“午安了。”
突然的親密接觸,白瓷本想皺眉推開,可心裡沒有任何厭惡,反而想貼得更近。
猶如五年後,她被牽扯擁入一個清涼的懷抱。
他衣冠楚楚地說:“是你的基因選擇了我。”
現在,白瓷隻覺得他在胡謅。
要是早知道程執有未知的危險性,她的基因會選擇他嗎?
生物本具有趨利避害性,不會讓自己靠近危險,走向死亡。
要都是飛蛾撲火,地球上的生物早滅絕了。
程執繞了她的指尖一圈,隐隐有些酥酥麻麻的。
他依舊彎着着腰,問:“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想五年後的“你”,是怎麼對我說sao話的!
白瓷扯開一個距離,說:“拜拜,明天見。”
後面那人提醒,“不對哦,今晚要上班的,女朋友。”
聽到後面那幾個詞,抱着小包的白瓷從門後探頭而出,厲色吐槽:“你還真……”
“有嗎?”被說的程執無辜地一聳肩,手插褲帶。
“不跟你說,你不講理。”
白瓷利落關門。
“又關門。”程執朝走廊裡頭走去,回自己家。
解開電子密碼鎖,走到了房間裡。
偌大的空間裡,操控闆亮了起來,白色的長桌上堆積着幾本科學理論,底下紙箱一大沓子數學物理推演公式算數草稿廢紙。
從口袋扔出鑰匙後,他走向浴室,将衣服褪去,後背的數道猙獰的傷疤顯露出來,縱橫交錯。
水淋漓而下,滑過了肩胛,玻璃窗朦胧一片,窗外夜色漫漫。
[零,是你嗎?]
在備忘錄日記上,按下最後一個疑問号,白瓷将手機扔到被子裡,卷着枕頭,帶着困意,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混沌的記憶撲面而來。
在漆黑的倉庫裡,一群小孩子哭鬧的聲音中,拄着小木棍男孩打開了大門,帶來了些許光亮。
其他孩子還在哭,門一開哭聲更大了,在一堆小孩裡,白瓷蒼白着臉,不哭也不鬧,坐在裡面,格格不入。
她望着周圍,觀察了一圈。
拄着拐杖進來的人,提了一桶面包和水。
開了門的男孩朝她喂面包,手邊端了一杯水。
白瓷執拗不吃,目光如炬。
“你是壞人,跟他們是一夥的,要害死我!”
男孩眸光黯淡,眼裡無神,視力很差,像是隻能依靠聽覺來感知事物的位置,但是他的聽覺又那樣靈敏。
他聲音冰冷,不帶感情,“我不會傷害你,但是你會先被自己餓死。”
坐在白瓷身邊的小孩已經被餓得忍不住了,他們看到放在倉庫中央的一桶食物跑了過去,後面的小孩子一擁而上。
七八個小孩子裡面他們最小才五六歲,最大的不過十歲。
裡面有個白色頭發的小男孩搶得最兇,把别的孩子推到了一邊,往桶裡抓去。
看着别人都吃完了,白瓷也餓不住了,小手奪過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他們被拐到這個不知道是哪的黑倉庫三天了,三天沒吃飯,有的小孩直接餓暈了過去。
這其中就包括白瓷。
白瓷也吃得很快,沒仔細嚼就咽下去,嗆到了嗓子裡,止不住地劇烈咳嗽,眼淚都被擠了出來。
給食物的男孩這些天一直監管着他們,是那群壞人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