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還越說越順了,非本世界的皮膚就是讓人好接受。
“白澤…”電話另一頭似乎對這個姓氏有印象,并且在略微深呼吸後,立刻改口道:“不好意思,白澤先生,請問你們現在在…?我能過來接人嗎?”
無論如何他都關心着黑羽快鬥的現況,希望能親自确認對方的安危。
“可以。”貳肆給人報出了具體的地址,然後挂斷了電話。
至于大晚上還讓對方跑一趟什麼的…這總比忐忑地憂心一整晚要好。
夏油傑在等人放下手機才再度開口道:“剛剛把黑羽快鬥帶回來的途中,一直有隐約的視線往這邊掃,不過進入别墅之後就沒有了。”
他暫時先将亂七八糟的心緒放在一旁,邁出了融入隊伍的第一步,也就是情報共享。
現在抱有遲早能回去的心思而置身事外…可不是個聰明人的做法。
“動物園的人?”貳肆蓦地一驚,那就麻煩了。
“不,不太像,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很大概率會選擇直接動手。”諸伏景光搖了搖頭,并且伸手指向桌面,示意大家去看擺在那的寶石項鍊。
确實,如果真的是動物園的人,說什麼也得過來搶奪一下被基德帶走的目标,但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誰會盯着黑羽快鬥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經過,目的與身份未明的人并沒有要出現的意思,導緻他們的疑惑無法解除。
于是這個話題就因為缺乏情報而進入到死胡同裡,隻能被擱置。
而在寺井抵達白澤宅之前,他們最好能将互相的‘身份’和關系弄清楚,否則以後會變得很麻煩。
昏迷中的少年逐漸恢複了知覺,首先傳入他耳中的是模糊的話語聲。
似乎是有人在附近說着什麼話,内容聽不太清楚,但其中一把聲音特别耳熟…是誰呢?
他皺起眉,試圖回憶這熟悉感的來源,聽起來好像是…老爸?
哦那怪不得耳熟呢,原來是我爸在跟人聊天啊,他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心情因為得出結論而放松。
“好像真的要醒了…”那熟悉的聲線逐漸接近。
嗯!?不對啊!怎麼會聽見老爸的聲音!他可是八年前就死了,如果聽見了那不就代表自己也死了嗎!!
黑羽快鬥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猛地睜開眼起身,然後又因為受傷而龇牙咧嘴:“嘶——”
“小心點,動作别這麼大,會扯到傷口。”再度聽見的聲音确實是與他記憶裡一模一樣,沉穩中帶着關心。
然而開口之人的臉…卻完全不是他心心念念要找出真相的當事者。
面前的青年有着一頭罕見的銀色長發,頭發顔色以及長度就跟曾經知曉他身份的白澤先生一樣。
對方語氣和緩友善,并且伸手試了下他額前的溫度,感覺起來沒什麼惡意。
但另一旁看起來就很危險的黑發男性,帶給人完全相反的感官,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你們是誰?這裡又是哪裡?”黑羽快鬥努力保持了鎮定,虛弱卻冷靜地向對方提問道。
無論如何,兩人都是他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怎麼也得警惕一下。
況且就算前者莫名有種熟悉感也找不到出處,反正不可能是他死而複生的老父親。
雖然這個世界上有魔法,高中生還能變成小學生——等下,這樣死而複生是不是也并非完全沒可能?
黑羽快鬥狐疑地打量着對方,他會的衆多魔術技巧以及易容僞聲技術都是跟老爸學的,那說不定眼前的人也有概率是張騙人的假臉。
畢竟聲音這麼像……好吧,可能是因為發燒所以頭昏腦漲了吧,他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了。
清醒一點,先整理一下現況。
既然還能感受到疼的話,肯定是沒死,身上這好像是…包紮過了,傷口都經過了妥善處理,疼痛感比剛受傷時減弱了很多,變得不影響行動了。
現在至少能确認對方對他持有一定的善意,否則的話根本不需要如此好心,這手法體貼得讓人感動。
黑羽快鬥還眼尖地看見擺在另一邊、屬于他的怪盜基德裝束,以及那顆辛苦帶走的閃亮寶石……他心下一沉,果然,身份已經暴露了。
但這屋子不是醫院也不是警局,說明對方應該大概…不會将他的身份說出去?
“真是沒想到,怪盜基德的真正身份竟然會是……”夏油傑在貳肆給出答案之前就迅速截走其開口說話的機會,意味深長地開口。
想吓唬人就隻能趁黑羽快鬥還什麼都不清楚的時候進行才行。
性格惡劣的家夥注視着那張确實與某高中生偵探像極了的臉,等對方緊張到屏息以待,才假裝自己毫不知情地抛出了另一個名字:“工藤新一。”
诶?黑羽快鬥瘋狂動腦筋分析現況的思考一滞,他眨了眨眼看向對方,正打算狡辯的話被噎在喉嚨裡。
這話他是反駁還是承認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