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剛從廚房出來就見到黑羽快鬥那神色不斷變幻的樣子,他瞥了眼夏油傑,顯然有聽見對方在亂說什麼話。
後者迎着他的目光聳了聳肩,然後往沙發靠背一躺,以舉動表示自己不會再随便參與接下來的話題。
于是諸伏景光收回目光,直徑領着幫忙端東西的金固走向黑羽快鬥:“給,這是紅糖煮蘋果。”
綠發少年将裝着食物的碗遞給已經坐起來的高中生,後者的狀态看起來好多了,接下來需要的無非是補充體力。
既然都已經使出了基礎治療,那再拿金蘋果當快速回複的手段也沒什麼不好,反正貳肆也同意。
“……弘君?”黑羽快鬥一下認出了這位有着一面之緣的孩童,也同樣發現說他是工藤新一那人貌似是在捉弄他了。
他再度轉頭看向明顯陌生到不行的銀長發青年,心底不知為何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浮現。
黑羽快鬥伸手接過了碗,注意力卻完全不在這,也暫時沒發現躺在碗底那金色表皮的水果切塊:“呃…你難道是,白澤先生?”
他這下倒是真的放松了下來,熟人家的孩子都登場了,這情況總不會糟糕到哪裡去。
如此一來,身份會暴露也很正常,早八百年對方就揭穿過。
貳肆本來就被攔截了一次的自我介紹再度被堵住了,他跟面前不知為何就沒了随時要逃氛圍的黑發少年對視,總覺得對方的問題并非泛指的意味,而是正中紅心的試探。
這是怎麼認出來的??凱特跟琴酒除了銀長發之外還有哪裡像了!
[好準的直感!作為答對的獎勵你就承認吧!]系統不嫌事大地起哄。
[我怎麼可能這樣做啊!]貳肆立刻駁回。
黑羽快鬥當然不會告訴對方,他是因為從聲線聯想到父親又從父親聯想到易容,再加上本身就接觸過不科學的事物,于是天馬行空地得出了正确答案。
但其實他剛将這話問出來,自己都覺得太沒可能性了,于是飛速撤回前言:“不,應該是我弄錯——”
綠川弘打斷了他的話,訝異又好奇地提問:“你怎麼知道凱特先生也姓白澤?黑羽哥哥。”
他就像毫無戒心的孩童一樣将情報說出口,飛速将新監護人的信息‘賣’了出去。
既然一起回到了這個住所,那麼他們四人就全都脫不開關系,所以很有必要為每個人編出合适的說法。
畢竟會探究這點的人即便今天不在場,遲早也會陸續登門。
前後兩位白澤氏怎麼看都是親戚,甚至還有着銀長發這麼明顯的特征,想隐瞞或者撇開關系都難,這倒是沒得選。
金固也一樣,隻能被安排進親戚列表,而綠川弘本身就隻是寄宿在白澤家,那麼監護人換成别的同姓氏成員也沒問題。
至于夏油傑?遠房親戚或者單純認識的朋友過來借住,随便選一個說法就行。
現在對着黑羽快鬥說一次就當是事前演習了。
黑羽快鬥被綠川弘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什麼Kaito先生?具體哪兩個字?這名字的發音怎麼跟他的一模一樣。
跟老爸相同的聲線,還有個跟自己念起來一樣的名字,這怎麼可能是單純的巧合!他現在真要懷疑對方是複活的老爸了!
比起白澤先生換了張臉,果然還是精通易容的人換了皮更有可信度。
嘛,這也有他低燒沒退…于是頭還暈着并且老是思維跑偏的原因。
畢竟死而複生更不可思議,他或許隻是很希望看見對方其實還活着而已。
黑羽快鬥此時半點沒留意到夏油傑的神色變化。
後者在聽到綠川弘那超級符合七歲孩子的語氣以及對他的稱呼之後,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來是被忽如其來的反差震撼到了。
至于貳肆,他也不是第一次被騙…咳,至少現在清楚知道對方年幼的外表下到底是什麼内核,不會太大驚小怪。
“啊…這不是銀發的人很罕見嘛,而且還是長發,再加上弘君你也在這,那說不定就是一家人呢。”黑羽快鬥就算真的昏了頭,也不會将心裡亂七八糟沒有道理的聯想說出來,他順着對方的話挑了個更符合邏輯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諸伏景光認可地點頭,并沒有因為某人的表現而影響到演技發揮,還貼心地提醒對方:“要是不快點喝的話,糖水就要冷掉了。”
“哦哦好的,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黑羽快鬥重新将碗拿好,然後提及那并沒有出現的、先認識的那位熟人:“白澤…呃,陣先生不在嗎?”
“嗯,他出國旅行了。”貳肆終于能介入話題了,他将商量好的一套說辭拿出來。
具體去了哪裡…就算說不清楚也沒關系,反正沒人能找到不存在的人的行蹤。
貳肆再度略過那個已經與他無關的稱呼,也無視夏油傑那‘什麼琴酒?’的眼神,拿出了駕照讓黑羽快鬥看見上面寫着的文字,“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