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比斯拿出一張卡片交給酒保。
酒保帶着卡片走了,樂桓甯看見了對方臉上毫不意外的表情,低聲說:“你給他的是什麼?”
阿努比斯:“請柬,我想請那位調酒師抽空和我們談談。”
真的能這麼簡單嗎?
樂桓甯一臉不信任地看着阿努比斯,阿努比斯一伸手,指尖點到了他蹙起的眉心:
“放心吧,都到這地步了,他會來找我們的。”
片刻後,一位穿着燕尾服西裝的機器人來到了兩人面前。
“您的奶油起泡酒,請慢用。”
樂桓甯擡起頭,看見對方笑吟吟地注視着他:“要是有不合口味的地方,我可以為您重做。”
阿努比斯敲了敲桌面,冷漠地說:“這位已經名花有主了,希望你能适當地保持距離。”
樂桓甯:‘“……”
調酒師仿佛才看見樂桓甯對面的這個人,一臉抱歉地說:“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警官先生。”
樂桓甯:“!!!”
樂桓甯張張嘴,震驚地說:“你們認識!”
調酒師坐到了樂桓甯身邊,無視了阿努比斯即将殺人的目光,笑着說:“當然不認識了,你們口中的邪/教徒怎麼會認識警察呢?”
阿努比斯剛想開口,立即被調酒師的下一句話打斷了:“既然二位不想大動幹戈,那麼一切好說,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調酒師這句話一出口,整個酒吧的氛圍突然變了,舞池内隻有音樂狂轟亂炸的聲音,所有客人與酒保機械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盯着卡座間的三個人。
“這麼大陣仗,你們真的打算友好談判嗎?”
阿努比斯定定地注視着酒保的雙眼,冷聲道:“還是說,你現在就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調酒師看到了阿努比斯臉上認真的表情,他歪着頭,無辜地說:
“怎麼會呢,你是官,我是民,按理說,也應該我害怕你才是。”
這座酒吧位于中城區一條不算繁華,但也不能算偏僻的街道上,酒吧外常有路人經過,和它最初所在的那條小巷不同,隻要裡面有異常,外面的人立馬就能聯系警察。
阿努比斯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吐了口氣:“你們最近犯的事不少啊,這和你們主教的意思不同吧?”
主教?他們的主教是誰?
住在埃漠利爾大教堂的那位嗎?
“警官先生,位神教分支衆多,這點您是知道的,最近我們被其他分支的教徒盯得緊,實在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調酒師又轉頭看向了樂桓甯:“比如你,樂老闆,你不也是位神教的一員嗎?雖然我認為你的加入并不誠心,但至少我們不會傷害你。”
樂桓甯呼吸一滞,慌亂地看向了阿努比斯。
然而阿努比斯好像并不意外,他的目光在樂桓甯心虛的表情上輕輕掃過,最後依然落在了調酒師身上:
“這麼說來,你和望雲他們不是一夥的了?”
“我們的确有一小部分合作,但也隻是合作而已,教徒間互幫互助是常事,畢竟我們有共同的信仰。”
調酒師拍拍手,一個個子瘦小的機器人走了過來。
樂桓甯定睛一看,當即從沙發上站起來:“是你!”
那天在廢棄酒吧逃跑的那名教徒!
“上次對樂老闆多有冒犯,我們先向你道個歉,伊爾!”
那名叫伊爾的機器人登時躬下身,哆哆嗦嗦地說道:“上,上次是我太過粗魯,讓您受到了驚吓,我……”
“行了,樂老闆大人有大量,不會介意你那點破事的,還不趕緊滾!”
伊爾在調酒師的訓斥下屁滾尿流地逃到了酒吧後面的員工休息室中,調酒師轉過頭,笑眯眯地看着樂桓甯:
“員工不懂事,上次的誤會就這麼算了吧,樂老闆,畢竟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沒有損失?
樂桓甯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因為露希爾的那名朋友才去酒吧調查的,可是卻在門口看到了她的父親漢森,而漢森又在接下來的逃亡中死于非命。
他是沒有什麼損失,可别人呢,别人的命就不值錢嗎?
“你們和那場逃生遊戲,和漢森的死都有關系……”
樂桓甯冷笑一聲,沉聲道:“現在來一句沒有損失,說得真輕巧啊。”
調酒師八風不動地看着他,依舊用那種冷靜到令人想打他的聲音說道:
“逃生遊戲的主謀并不是我,這你應該去問主教大人,另外,漢森雖然是在這間酒吧中入的教,但他的死與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調酒師勾起唇角,微微仰着頭,用一種冷酷的表情嘲弄道:
“樂老闆,你恨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