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應歎氣,“你倒是松氣了,我現在每天都在被我家老爺子催着去相親。”
秦州笑了下,“怎麼樣?有合适的嗎?”
林楚應搖頭,“我現在就是能不在家就不在家,免得他一看到我,就和我說結婚大事。”
秦州沒有這樣的煩惱,共情不了,隻給他倒了杯酒。
又朝顧嶼舟看過去,發現他的視線放在了遠處那一籃子草莓上。
他問,“顧哥你要吃草莓嗎?”
林楚應随口一答,“吃什麼草莓,他以前不是不愛吃這些東西嗎?”
本來以為顧嶼舟不會回答,沒想到這次他淡聲說了句,“嘗了還不錯。”
秦州聞言有點驚訝。
林楚應繼續沉浸在自己被催婚的悲催人生裡,聽到顧嶼舟的回答,沒忍住又往結婚上扯,“嶼舟,你真的打算不結婚嗎?”
毫不意外的話,顧嶼舟都會如往常一般平靜,然後說,“嗯。”
所以,這次他沒等顧嶼舟回答,一副找到了好知己的摸樣,“不愧是兄弟啊,我也不想結——”
可這次,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嶼舟打斷。
顧嶼舟平靜道,“再說。”
不是以前斬釘截鐵的“嗯”,而是“再說”。
林楚應還沒反應過來,秦州則是一副吃瓜的表情,“有情況了?”
顧嶼舟沒繼續說了。
他看了看窗外,天空黑雲密布,一陣閃電下來,大雨瞬間傾盆落下。
他皺了皺眉,看了下手表,起身道,“我先走了。”
說完,又讓服務員幫他将草莓裝上,然後提着一袋子草莓離開,獨留秦州林楚應兩個人在包廂裡大眼瞪小眼。
-
劇院門口。
郁桉聽到外面的雷聲,打算等雨停了再回家。
還沒等他練習多久,有人用廣播喊他,“郁桉,有人找!開了一輛黑車……”
他愣了愣,迅速收拾好書包,去了門口。
隻是在看到來人後,往前的腳步突然就停了。
郁宥是今天早上才發現自己被郁桉拉黑了的。
心裡說不上來的什麼感覺,憤怒、震驚、不解等等情緒,最後都化為一個想法,來劇院找郁桉。
郁桉的身影慢慢朝他走來時,他恍惚想起來,好像自己在小時候,也這麼等過郁桉。
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郁桉站着沒動,“找我有什麼事嗎?”
郁宥心亂如麻,面對冷淡的郁桉,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遠處有車往劇院開來,在門口停下。
雨太大了,天也很黑,看不清人臉,隻能模糊看清一道高大的身影,黑皮鞋西裝,撐着一把黑傘下車,朝這邊走來。
郁宥看到原本冷淡的郁桉眼睛突然亮了下。
刹那,他意識到,郁桉好像很久都沒有喊過他哥了。
也很久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着看着他,對他說,“哥你幫幫我。”
心口有什麼東西慢慢消散,他下意識伸出手,想要拉過郁桉的手上車——
郁桉的話語從耳邊傳來,聲音不大,但在劇烈的風雨中,又那麼清晰。
“我和管家說了,下周會回去。”
在他即将要抓住的時候,對方朝着對面的身影跑去。
跑的很快,但就在郁桉即将要淋雨時,那把黑傘又穩當當地遮蓋在他頭上。
郁宥皺眉,走近了問,“郁桉,他是誰?”
郁桉想起那天晚上他回到别墅,聽到郁父郁宥談論的有關顧嶼舟的話語。
他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将傘傾斜遮掩住顧嶼舟的樣貌,隻說了句,“他是虞老師的親人,我先走了,你回家吧。”
兩人迅速上了車,沒一會兒,就消失在郁宥眼前。
郁宥愣愣看着,想到郁桉說下周回去那句話後,又莫名松了口氣。
至少還會回去。
他獨自開車回别墅,沒管朝他走來喊他大哥的郁清,而是找了管家,讓他給郁桉換一間大一點的房。
身為郁家的二少爺,住在這樣的房間裡,對郁桉來說确實有些不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