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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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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凡人,無緣不得入昆侖虛的凡人,不知為何能走到這處,但看他傷痕累累的模樣,該是今日要命喪昆侖虛。

花妖們竊竊私語,猜測起他為什麼要不遠千裡地冒險跋涉而來。

“讓他躺在這算怎麼回事!”在衆多低語中,此聲如銀鈴般清脆,一朵花說。

風過,少女赤足落地,黃裙燦爛。

花妖們頓時驚呼道:“你瘋啦!”

“我沒瘋!難道要眼睜睜地看他死在這裡嗎?”少女挑着柳眉回望,再無同伴站出來。

“這也是一條命。”她正要彎身下去拉人,卻聽地上那青年悶哼一聲。

那青年氣若懸絲,念出幾個字就又暈過去,隐約聽到個“藥”字。

少女不想深究,挑了處能擋風遮雪的山洞把人安置進去。

後來幾日又鬼使神差地給他送水送吃的,同伴們瞧她耐心地把花蜜收在闊葉中一點點送到男人唇邊。

隻覺得她是瘋了。

這群花妖沒有名字,她們都稱呼彼此為聽夏。

她把那男人照顧得好了許多,還能虛弱地靠着岩壁同她說話。

少女隻覺得從未這麼開心過。

男人逐漸好轉,原先無光黯淡的眼中,在聽少女說話時開始燃起别樣光彩。

那幾天山洞中總是充滿歡聲笑語。

男人會說外面世界缤紛,少女會講山中精靈,兩人談天說地,卻從不提人妖之分。

或許,男人早已知道雪天赤足而來的,一定不是凡人,但從未挑明。

隻是鎮守昆侖虛的守衛們忽地出現,長槍銀甲的進山來,搜搜尋尋地像是在找什麼,所有花妖都心知肚明幽浮在找那個男人。

包括少女。

她伏跪在同伴中間,手心漸漸滲出冷汗身體顫抖,這般異樣很快便被守衛發現,她被帶到了昆侖虛那位至高無上的大人面前。

清冷之聲穿透迷霧問她,可是藏了什麼。

她怕了。

山洞中有個男人已是事實,她們聽夏花妖壽數隻有三月,也是事實。

而且,天下本來沒有容妖之處,若非這位大人開善念,留他們一處可容身之地,如今還不知該是怎樣的光景呢。

可她還沒活夠,她也不敢去想大人會如何處置她。

在慌張恐懼的驅使之下,她說:“人不是我救的。”

“是誰?”

“她。”

她幾乎沒有猶豫地伸出了手,指向一個角落。

那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們兩的花根貼得近,性格卻是天差地别,一個熱情活潑,一個靜默樸素。

但那些仰望星空時喋喋不休的願望,總有一個安靜的耳朵會耐心聆聽。

若沒這件事,兩朵倚靠成長的花應當要互相陪伴過這三個月。

畢竟以往,她們日夜都相伴在一處。

分别來得太過突然,少女帶着守衛去拘了男子,再看到熟悉的夥伴。

她原本化出了人身,當手指指向自己的時候,她先是詫異,又轉頭盯了男人半晌,才垂下眼眸。

在昆侖虛,受罰要幻回原型,她被生生連根拔起。

對此,那個朵向來溫柔靜默的花,沒有出聲質問她,也沒有喊一聲疼。

少女看着空落落的坑,雪晶很快就填滿了所有空隙,冰涼,沉寂,一去不複返。

那裡很快就被填平,像從沒有開過兩朵很親密的花。

再也沒有聽過互相靠着分享夢想的聲音,都被同伴們的責罵取而代之。

“憑什麼你的一時興起要讓她去付出代價!”

“大夥都勸過你不要去管那個人!”

“就是!你太自私了!虧她還把你當朋友!”

朋友……

“你們沖我吼什麼!?”少女暴躁地喊,“她被帶走的時候你們不也很安靜嗎?”

吼完,她心裡卻空落落的,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男人和她被帶走的方向。

連算時間都忘了。

三月期限滿的那天。

同伴終于停了對她的指責,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變回原身,縮進花坑裡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對于這群聽夏花妖來說,壽數隻有三月是生來就知道的東西。

可是那天,在霜雪不停的山谷中,本該降臨的死亡沒有到來。

她們活了下來。

昆侖虛的大人說,她們可以出谷去了,也可以一直活下去。

如同恩賜一般,生路坦闊。

離去那日,少女是最後走的,她久久地凝視着那兩處冰涼的花坑,然後毅然回頭離開。

人間果然同男人說的一般,燦爛盛大,便連天空雲彩都有不同的顔色。

可新鮮和興奮的勁頭過去,她又開始回想起山洞中男人眸中閃爍的光彩,望向她時耳垂也會染上晚霞的顔色。

還有……

她最後怎麼樣了,她會不會怪自己。

有緣的人終會再見。

她在世間遊蕩了很多年,見過其它妖怪,還見過鬼神,好多回差點喪命,導緻她越來越害怕這種孤獨的感覺。

天大地大的,她總是孤零零一個。

她害怕力量強大的妖怪,更怕鬼神,可當日事發突然,那郎君隐秘氣息,待發現他是個神仙時,她已來不及離開。

“你這花妖。”那白衣仙君背對而語,一派高深莫測,“遊曆世間莫要害人,切記遵守法度,積德行善,會有人賜你名字,之後一定好好修行。”

這聲音何以熟悉,幾乎叫她忘了害怕,忘了神仙誅妖乃是本分。

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聽到這個聲音,頓時不管不顧地沖過去。

甚至一瞬間,她心中湧上一個聲音:他一定還記得我,所以不傷害我!

不同于昔日落魄狼狽,此刻的男人豐神俊朗,靈氣繞體,見她沖過來隻是眉間微蹙:“有事?”

“你……你不記得我了?”

未等他回答,幾個仙官圍繞過來,似乎很尊敬他,行禮道:“真君,冥王在此焚毀的靈樹已修複妥當,隻是……他臨走之前還在隔壁村野偷了農戶幾隻雞,這個需要記錄嗎。”

“……記上吧。”他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似是在忍耐情緒,然後沒忍住……方才的溫和模樣瞬時消散,“不是,這倒黴玩意他偷雞幹什麼?”

“……不知道啊。”

身邊的仙官附和道:“這百年來,就跟在冥王後面收拾爛攤子了。”

他們聊得義憤填膺,一個仙官才注意到身邊有個花妖:“真君又在開導花妖啊。”

“仙君總是對花妖尤其……體貼呢。”

“嗯。”男人眸中閃過疑惑,低聲道,“或是因為之前那場劫,我忘了些什麼。”他轉過來問她,眸光清平,耳垂也失了晚霞的顔色。

“你方才說我不認識你,你知道我是誰?”

多的是這種小精怪想方設法扯上仙緣。

他身邊的仙官連忙說:“真君開導已是善緣,待司命歸來去找他問問吧……就怪冥王天天恐吓,弄得司命都不敢回去。”

“要換以前,這妖怪哪敢站我們周圍。”

她還沒整理好該如何回答,幾個神仙又開始指責那個叫冥王的。

男人止住了他們的話頭:“天帝已經說明,衆生都有修行的權利,不準再濫殺妖怪了。”他偏頭又瞧了一眼花妖,“你莫要作惡,好好修煉。”

就此騰雲而去。

他沒死。

他是神仙嗎?

她魂不守舍了幾日,多年來的自責和懊悔,把她的心腐蝕得千瘡百孔,卻忽地得知那些夢魇如今活得很好。

隻有她,還是一個人人可誅的妖怪。

那他那麼多年的自責算什麼?

但他說了,總是對花妖很寬待,他是不是還念着那份情意……

當下隻是不甘,直到,見着了她。

那個本該在昆侖虛就被大人責罰處死的妖怪,為什麼也活着?

佛寺古槐參天,她身為妖怪憑什麼在佛家門前施粥行善?

她還有了名字,僧侶們喚她阿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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