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無瑕想起祁溯家保姆那特别符合自己口味的便當,改口道:“不……那就麻煩你了。”
為五鬥米折腰不丢臉。
第二天早晨,蘭無瑕難得在休息日起了個大早。
祁溯難得穿了一身運動裝,顯得格外有少年氣。接到蘭無瑕吃完早飯後,兩人一起坐在後座,腳下還窩着一頭白狼,好在這是倆改裝車。空間寬敞,兩人一狼待在後座也不擁擠。
到了山腳下,蘭無瑕有點想回去了。之前聽着隻有十幾公裡,還覺得沒什麼,可這也太陡了吧。感覺腳在隐隐酸痛了。
“走嗎?”祁溯問道。
現在周末,來爬山的人挺多的。他們兩人外貌條件又很優越還帶着一隻狼,這種奇怪又養眼的組合特别吸引人的目光。
蘭無瑕能感受到周圍人越來越多了,這些人還沒有上山的打算。
“走吧。”蘭無瑕沉重地點頭,來都來了。
兩人選了一條人比較少的路線出發,銀染走在兩人的前面格外興奮,蘭無瑕眼睜睜地看着銀染一下就竄到旁邊樹林去了,一會就沒影了。
蘭無瑕扭頭看向祁溯指着銀染剛剛消失的身影問道:“不用管它嗎?”
祁溯習以為常,特别淡定地回答:“沒事,它會躲着路人的。”
“行吧。”蘭無瑕眨了眨眼。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地往上爬。祁溯平時為了陪銀染,平時這種戶外運動玩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銀染待久了,他會很喜歡一個人沐浴在這種大自然的風景,可以卸下平時的壓力,什麼都不用想,隻用思考着登頂就行,感受平時不會有的甯靜時刻。
蘭無瑕是第一次出去爬山,祁溯根據他的情況不留痕迹放慢了腳步,配合着他的節奏。
前半路程,蘭無瑕還能有心思看着周圍自然風光,東想西想的。到了後半程,他已經沒心思想東想西,隻想着還有多久登頂。在後面看着祁溯絲毫沒有減慢的步伐,咬牙跟上。
眼睛糊着汗,眼裡有點癢,已經沒有力氣擡手擦去。快到山頂,蘭無瑕看到那一抹白。意識到最後一程了,加快腳步直接撲向銀染。
銀染沒有躲開,隻是尾巴晃了晃。安穩接住蘭無瑕,給他當墊子。順便瞥了他一眼,眼神特有人性。像是在說:菜雞。
蘭無瑕懶得搭理它,銀染才從樹林裡跑出來,身上毛發涼涼的,貼着很舒服,就沖這個他也不會計較銀染這微不足道的嘲諷,反正它不會說話,他會當看不見。
救命啊。他還以為自己耐力挺好的,這座山教會了他一個道理,爬山和跑步是兩碼事。起碼爬陡峭的山峰肯定不适合他這個初爬者。
祁溯跟上來,也出了一身汗。但沒有蘭無瑕這麼狼狽,站都站不起來。他把背包解開拿出了能量條和礦泉水遞給蘭無瑕。
兩人簡單的解決了一餐,恢複些體力。蘭無瑕從銀染身上下來,坐在祁溯身邊看着山下,呃,沒什麼感悟。就是累,看得倒是挺遠。山頂旁邊還有一塊闆子,上面貼滿了便利貼。
有求成績的,求健康的,還有求感情美滿的。願望有大有小,看着挺有趣的。
祁溯看他對這些挺感興趣的,問道:“想寫嗎?底下有小賣部應該有賣便利貼。”
蘭無瑕看完,搖頭:“不用了,我也沒什麼願望。”
他這願望也不能寫在闆子上任人觀看啊,看到了不得掉san值啊。
祁溯想了想,他記得另一座山上有一座廟,聽說那裡開過光的紅繩挺靈的,不過他沒信過這些。也不太明白求這些需不需要一些流程,祁溯把這件事記在心裡。打算之後找人詳細問問。
兩人休息得差不多了,再一次徒步走下山,這次銀染也不再亂竄,老老實實在跟着身邊,下山比上山容易點。雖然疲憊,但不難熬,風吹在身上也很舒坦。
回程時,蘭無瑕甚至不想吃晚飯,隻想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還是祁溯拖着他,胡亂塞了兩口才送他回家。
回到家,蘭無瑕一頓收拾完自己後,罕見地連遊戲都沒有上。就一頭栽在床上,倒頭就睡。
這是蘭無瑕在讀完那本小說之後,睡得最踏實的一覺。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對那本小說思慮過重,在學校過于關注餘洺了,加上手受傷之後,自己天天養傷,沒碰過弓箭,沒有固定發洩渠道,晚上就精力旺盛想得也多了。
今天白天爬山把他多餘的精力發洩出來,把自己身上力氣全都榨幹後,他一整天都沒有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難得的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