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體育課,答應了秦行與的請求,要幫班裡選了弓道比賽的幾個學生指導的蘭無瑕此刻特别想揍人。
“啊!我覺得我自己練挺好的,為什麼還要人指導啊。”
“喂!讓個位置我要站這。”
“你覺得我這個姿勢帥嗎?到時候我要這樣射箭,一定帥炸了!”
……
蘭無瑕看着秦行與跟個老媽子似得在這群無組織無紀律的的團隊裡穿梭念叨“都先站好位置”“不要再說話了”“聽聽蘭無瑕的”……五分鐘過去。沒有絲毫成效。
蘭無瑕眉梢跳動,在這五分鐘裡無數次反問自己過來是幹什麼的。能不能教了?他懷疑這一節課下去,靶标都不用清理,一支箭都沒有,幹嘛清理?
秦行與忙得焦頭爛額,他完全沒有領導才能。平時性格開朗能和班上同學混得好,關鍵時刻反而不好闆着臉當惡人管紀律,做黑臉完全沒人當回事。還得被别人勸慰,一高個男生拍肩勸說:
“沒事啦,我們班還算好,我朋友那個班還沒有訓練呢!”
完全沒把比賽當回事,參加社團也隻是因為覺得這項目足夠帥,看着能夠唬住外行人,夠有面,壓根沒考慮拿獎。
而且這想法不單單隻他有,基本上他周圍絕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拿獎交給那些有實力的人就行,他們底下的其中很多人恐怕連基本功都不紮實,那些高強度高難度訓練根本練不起來,隻要混着做做樣子,待在畢業就夠了。到時出去還能和别人說自己練過弓道。自己還和冠軍在同一個社團,這已經能滿足他們的虛榮心了。
蘭無瑕歎了口氣,拿起備用弓箭,走向人群,把其中一位已經站好位置卻遲遲沒有拉弓射箭的人請開。架勢,搭箭,拉弓,瞄準,射箭,正中紅心。一氣呵成,全程沒有一個多餘動作,一套下來沒有超過一分鐘。
蘭無瑕表情冷靜地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今天這一箭還是他昨天傷痊愈之後射的第一箭。真不愧是他,受傷這麼久,水平還是這麼高。
蘭無瑕心裡暗喜完後,轉頭看向在他射箭時已經安靜下來的人們。放下弓箭冷靜說道:
“想練習的先上來練習,不想練的就給我滾。要是覺得自己特别牛逼根本不需要指導的就去給我在全國比賽裡拿個金獎回來,拿不到就别廢話這麼多。”
語氣十分冷酷,酷到一石激起千層浪。
安靜的人群因為蘭無瑕這一番話又沸騰起來了,還能聽到有人在人群不滿地說“不就一個金獎嗎?得意什麼啊?”
蘭無瑕沒有理睬,他說的這番話雖引起一些人不滿,但也讓那些真正想練習的人站出來了。他把那些占着茅坑不拉的人趕下去,讓那些想練習的先架勢射箭。他在旁邊對男生親自上手糾正這些人不對的姿勢,面對女生就在旁邊慢慢的親自示範給她們看。偶爾對那些靶子能射到七八環的人提點建議。
剛剛說完話的男生,發現蘭無瑕壓根沒受影響,灰溜溜地藏在人群堆裡,尴尬地當剛才的事沒發生。
秦行與看着已經剛剛還亂成一鍋的團隊已經變得有點樣子了,無比佩服蘭無瑕,還得是他蘭哥啊!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擔憂,他湊到蘭無瑕身邊小聲說道:“蘭哥那番話帥啊!不過你說得太拽了,可能會得罪人。”
蘭無瑕瞄了他一眼,也小聲回道:“你覺得我會怕那些人?”
秦行與轉念一想,也是他蘭哥可是他們班上為二的PC,另外一位司筘還是他兄弟,他蘭哥完全不用擔心的好吧,徹底放下心來。
蘭無瑕說完就繼續糾正下一輪那位下盤不穩的同學。在半個室内的弓道室裡,除了蘭無瑕的講話聲和拉弓射箭聲,再無其他不和諧聲音,就連那些原本想混的人也礙于臉面沒有離開,蘭無瑕也不在意,能練的他就教,基礎不行,就讓他們先練基礎。最後能練成什麼樣也不管他的事,他該教的都教了。
就在這樣一個有秩序的安靜的氛圍,就顯得另外的聲音突兀。比如推拉門聲,衆人扭頭望去。司筘一進門就看到這幅場景,身子一頓,然後立馬反應過來:“你們繼續練,我就過來看看。”
應付完衆人,就走向蘭無瑕和秦行與。
“你怎麼來了?”蘭無瑕看向司筘,納悶問道。
臨近運動會,司筘除了完成學生會的事,作為班長哪怕把班上大部分事務交給了體委和副班長,他的事也很多。班上比賽練習交給了秦行與,按他的行事風格,他就不會管了。現在過來肯定不會是為了看練習。
司寇瞅了眼正在練習的同學,湊近蘭無瑕。小聲說道:“1班和11班對上了,在比籃球賽。禮商言也在。”
禮商言,佩洛麗特學校四個BC中的一個,也是佩洛麗特學校裡公認腦子有病的一位。
蘭無瑕身子一頓,11班體育課不是今天啊?調課了?而且1班和11班對上了,司筘來找他,這不就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