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時霁那張越來越出衆的臉,時大志在心底暗罵他是被人壓的小雜種。
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時大志一時之間沒能控制好臉上的表情,時霁看着他,問:“你又不服氣?”
不等時大志做出回應,燕聞嶼接話道:“他還敢不服氣,在賭桌上出千的那筆賬還沒算呢。”
時大志不可置信地看向燕聞嶼。
燕聞嶼:“手法這麼拙劣,真以為能在利山賭場裡瞞天過海?最後一張牌抽到了3點,讓你很失望吧。”
時大志驚恐道:“我,我……”
時霁問他:“三千萬,打算怎麼還?”
時大志以往在時霁面前耍足了威風,動辄打罵。如今他被時霁诘問,即便處于弱勢也下意識反嗆道:“你說什麼?老子又不是欠你的錢……唔!”
左邊的保镖在他原本就已經受傷的臉上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
燕聞嶼揚了揚眉:“你倒是提醒我了。”說着,朝坐在一邊的蘇特助比了個眼神。
蘇特助會意,從随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打開後恭敬地遞到了時霁面前。
是一份轉讓合同。
時霁看着上面“利山賭場”這四個大字,愣了一下:“這是……”
“乖,”燕聞嶼安撫道“你簽字就好。”
利山賭場雖然不是燕家最暴利的産業,但也是燕城所有富豪眼裡的巨大肥肉。
光是一樓賭廳裡每天的流水便可達到上千萬,更不用說算上二樓、三樓之後的巨大産值。
這麼賺錢的産業,燕聞嶼的眼睛居然眨也不眨,說送就送了。
見時霁久久沒有動作,燕聞嶼把筆塞到了對方手中,哄道:“别怕,簽吧。”
時霁:“……”
時霁垂下眼眸,安靜地在那份合同上簽下了自己大名。
燕聞嶼滿意一笑,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時大志:“現在,你欠錢的對象是他了。”
莫南昭“呦吼”了一聲,朝着時大志起哄:“打算怎麼還錢?”
燕聞嶼語調森然道:“十天之内不還錢,我就找人廢了你的腿。之後每拖欠五天,利山賭場的人就會剜掉你身上的一塊肉,直到人死債消,你信不信?”
時大志:“……”
“可我真的沒錢啊……”時大志哭着大喊道,随後猛地把頭轉向時霁,終于開始識相的求饒“時霁,時霁!你救救我,你救救爸爸啊,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時大志一邊求着饒,一邊哭着掙脫開保镖的束縛想要撲到時霁面前。
燕聞嶼擡腳把人踹開,沒有讓他靠近時霁分毫。
時霁開口:“我不是你的兒子,你要找人救你,應該去找别人。”
時大志怔住。
莫南昭輕笑一聲,接話道:“聽不懂人話嗎?去找你親兒子救你。”
時大志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
可是他接觸不到路闌啊!
知道換子事故後,時大志拼盡人脈多方打聽消息,知道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叫路闌。
他這麼做倒不是因為對兒子有多大的血脈親情,隻是想知道路家有多重視路闌,能不能讓自己從中謀到利益。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路家很寵這個“小兒子”。
但問題的關鍵也正是因為太寵了!
路家看重路闌,自然不願意他攤上時大志這麼個親生父親。時大志連路闌的面都見不到,稍有動作就會被警告。
長久以後,時大志隻能無奈打消了這個念頭。
見時大志面帶猶豫,蘇特助再次上線,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了他面前。
這一次當然不是什麼轉讓合同,而是一份資料。
時大志看着上面的字,不解道:“這是什麼?”
蘇特助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回答:“這是路闌的工作地址、私人電話、每周的固定行程和常去放松遊玩的地點,你可以作為參考。”
時大志還是猶疑不解。
蘇特助見狀笑了笑:“請放心,你之後對路闌的任何作為,都不會被路家阻攔。”
燕聞嶼:“所以,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嗎?”
時大志咽了口口水,顫悠悠地回答:“燕,燕總,我知道了。”
燕聞嶼滿意點頭,這才讓安保人員把時大志拖了出去。
處理完事情後,燕聞嶼向時霁邀功,問:“我這麼對付時大志,你開心嗎?”
時霁笑了笑,仰頭在燕聞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回答:“開心。”
燕聞嶼一愣:“看來是真的很開心。”
“喂喂喂!”莫南昭不滿地拍桌,道“我和小蘇還在這裡呢,你們兩個注意一點影響!”
燕聞嶼對着他冷笑:“看不慣可以出去,以為我不嫌你礙事嗎?”
莫南昭:“可惡,你……诶!小蘇,你别拉我,我自己能走!诶,慢點慢點……”
私人賭廳的大門再一次打開合上。
可就在燕聞嶼以為沒人會再打擾時,時霁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沒有備注的人來了電。
時霁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對面那頭的人先發制人地質問:“時霁,你在哪裡?”
是路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