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表情齊齊變了。
時霁的眉頭在一瞬間擰到了一起,面上又青又白,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樣。
四皇子腦袋一暈,恨不得就此昏過去,急道:“太子呢?太子呢?!”
宮侍跪下,告罪道:“殿下他……他就在裡面……”
“誰說孤在裡面?”燕聞嶼衣着完整,肩挂披風踱步而來,他雙眼微眯,一臉困倦,明顯一副剛從宿醉中清醒過來的樣子。
宮侍扭頭,不可置信的看着突然出現又安然無恙的燕聞嶼。
燕聞嶼勾了勾唇角,看到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他挑起眉峰慵懶又不解地詢問:“都圍在一起幹嘛呢?”
四皇子松了一口氣,心中大石落地,上前拽住燕聞嶼的衣袖慶幸道:“七弟你沒事啊,太好了太好了。”
燕聞嶼撣平被他弄亂的衣袖,道:“孤能出什麼事?”
恰在這時,房内□□不堪的聲音又響亮了些,依稀可聞幾句“殿下,太子殿下您慢一點……”
燕聞嶼也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冷笑一聲,朝着衆人質問:“怎麼,孤被父皇廢了?這大邕什麼時候出了第二個太子?”
其他人被這話吓了一跳,動作整齊劃一的準備跪下,然後便見燕聞嶼微拂衣袖,開口:“都起來!”
這膝蓋終究沒觸及到地,衆人尴尬的立在原位,眼睜睜看着怒氣未消的燕聞嶼一腳踹開了緊閉着的房門。
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時霁側身擋在羅绾平身前遮住了她的視線,回頭對着其他人道:“你們留在外面。”
方承樂等人吓得連連點頭。
羅绾平掏出手帕掩住面龐,略帶擔憂地開口:“時公子,你要進去嗎,這恐怕多有不妥。”
時霁搖了搖頭:“此事與我有關,不能不管。”
燕聞嶼和四皇子早在之前就步入了房中,這番動靜終于驚醒了陷入情潮的二人。時晔裹着被子滾到床下,一擡眸就撞上了燕聞嶼冰冷的目光。
眼神相及,燕聞嶼厭惡地挪開了視線。
時晔顯然什麼都沒反應過來,隻怔怔地望着燕聞嶼英俊的側臉,喃喃道:“太子……殿下。”
四皇子也終于看清楚了這混亂一幕的兩位主角,震驚道:“五弟,怎麼是你??!!”
時晔猛地回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拉開床帳那隻手的主人。
燕聞誠扯過中衣胡亂穿上,掃了眼地上的時晔,又慌又怕地詢問:“阿霁呢?怎麼不是阿霁?”
燕聞嶼把人從床上扯下來狠狠地揍了一拳,咬牙道:“閉嘴!”
燕聞誠被打得一懵,此刻也終于看到了站在後方一臉漠然的時霁。他固執地伸出手想要去拉時霁的披風,口中不停道:“阿霁,阿霁。這是誤會,我醉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想要的從來都是……”
話未完,又是一拳迎面而來。
燕聞嶼面若寒霜,冷冷道:“我說了,讓你閉嘴。”
燕聞誠猛地推開燕聞嶼:“你有什麼資格叫我閉嘴,我是時霁的未婚夫,我要解釋,他會聽我解釋的……”
計劃出錯,一敗塗地。時晔本就心神巨亂,此刻又眼睜睜看着心儀的燕聞嶼和已經同自己綁在一起的燕聞誠為了時霁在起争執,終于忍不住精神崩潰,開始嚎啕大哭。
時晔藏在被子裡的身軀不着寸縷,一動作便不可避免的露出了半個赤|裸的肩頭。時霁見狀脫下披風裹到了時晔身上,整個過程中不着一詞,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四皇子也終于忍不住發聲,他攔下還在出手的燕聞嶼,對着單方面挨打的燕聞誠大聲道:“夠了五弟!此情此景你再說這種話不過是多侮辱幾個人罷了,住口吧。”
住口?燕聞誠怎麼能甘心住口?他要是再不為自己多說幾句話,他和時霁就真的再無半分可能了。
燕聞誠:“四哥,可我當真不知道為什麼時晔會出現在這裡。我隻記得我在休息,阿霁進來了……”
燕聞嶼面無表情地上前,一個手刀劈暈了燕聞誠。
四皇子:“……”
四皇子長長地歎了口氣,心累無比。
燕聞嶼囑托道:“四哥,麻煩你派人護送修蘭舫上的其他人回府。”
四皇子點頭:“好。”
“至于他們兩個,”燕聞嶼的目光移過去“綁回宮中去,讓父皇定奪。”
四皇子猶豫的看向屋内始終沒出聲的時霁:“那時大公子是……”
燕聞嶼:“時公子,你同我們一起入宮吧。”
時霁恭敬行禮,低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