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有人找到裴朗幾人,說是裴朗得罪了他們一高的老大,讓他以後說話辦事都自己掂量着點。
裴朗眼皮懶懶一掀,完全不把對方的狠話放在心上。
先不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一高老大是誰,光是對方隻會耍嘴皮子逞兇,他就沒把人放在眼裡。
被人鬧的煩了,索性放學後就來了一高,會會所謂的老大到底是誰。
趕巧,剛進一高的門就碰見了昨天在網吧看見的黃毛。
黃毛的身邊還有其他幾個人在。
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被衆人簇擁在中間,走路的時候就差沒橫着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還紋着刺青,一看就很嚣張。
黃毛看見裴朗幾人,先是一驚,想起自己身邊的人,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湊近中間的人低聲道:“餘哥,這個就是我說的,想要讓餘哥幫我出手教訓一下的人。”
被叫做餘哥的人嗯了聲,擡眼瞥了瞥裴朗幾人,見四人都安安分分地穿着校服,嘴角一勾,不屑地笑了。
這年頭,真正的校霸就得跟他一樣嚣張霸氣,左青龍右白虎,别人才會怕你。
眼前的四人雖然表情吊兒郎當的,中間的那個還是一張冷冰冰的冰塊臉,怎麼看都不像是黃毛說的那麼厲害。
轉頭一想,莫不是黃毛自己被人吓破了膽子,怕被人笑話,才故意吹捧幾人,好給自己找回點面子。
他斜眼看黃毛:“之前說好的價格……”
身為一高的老大,餘哥自然不會免費出手,要是開了這個先例,以後一高的人都來他這裡套一句交情讓他免費出手,他得多忙。
黃毛在心裡暗罵一聲,臉上堆笑:“自然能夠讓餘哥滿意。”
他心裡怄的很,轉念一想,隻要能夠讓眼前的幾人吃到苦頭,他的錢也不算是白花。
那邊嘀嘀咕咕個沒完,這邊程棟梁等人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我說你們叫我們過來不會就是為了看你們在那裡嘀嘀咕咕個半天的吧?”乾鵬翻了個白眼:“還打不打?哥幾個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得了允諾的餘哥冷冷一笑:牙尖嘴利,這小子是在自找苦吃。
衆人跟着他去了一高的操場。
此時是放學時間,在操場上晃悠的人不少,不少人都知道餘哥的名頭,見人一副馬上要開幹的架勢,自覺把位置讓出來。
轉個身又找個好位置開始看戲。
裴朗等人也不廢話,直接把校服外套脫了往旁邊一扔,動動胳膊松松腿,随時準備用拳頭跟餘哥等人好好講講道理。
黃毛慫了吧唧的躲在最後頭,眼尖看見站在人群裡頭的阮年年,一指,大喊:“餘哥,那丫頭跟他們也是一夥的。”
阮年年身邊的人群嘩啦一下散的飛快,生怕走慢了會殃及池魚。
被空出來的阮年年茫然地眨了眨眼,認出昨天的黃毛,見裴朗幾人的視線也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安地蜷了蜷手指。
自己好像真的給裴朗惹麻煩了。
熱身熱到一半的裴朗皺眉,她怎麼也來了。
終究是鄰居家的小孩,見她旁邊真空的一圈,冷聲道:“過來。”
把脫下來的衣服丢到她的懷裡,示意阮年年抱着幾人的衣服,躲到身後去。
就這麼幾個人,裴朗還真不放在眼裡。
他動作輕松又潇灑,臉上漠然的神情不變,往往對面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給一拳揍趴下。
被他揍過的人差點沒忍住叫出聲。
他令堂的,你别看這人面上冷冷清清的,下手的時候是真的狠,專挑人的痛楚打。
餘哥手底下的人沒一會兒就被揍趴得差不多。
有個人打紅眼了,見裴朗四人都有人纏着,目光轉移到一旁抱着衣服的阮年年上,表情一兇,就不管不顧地沖過去。
阮年年的目光緊緊地盯在裴朗等人的身上,生怕他們一不小心就會受傷,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動靜,等那人都快沖到面前了,才被身後人群的尖叫聲吓醒。
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害怕極了,帶着一點淡淡琥珀色的眼睛瞪大,腳下完全動不了,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人的拳頭馬上就要揍在自己身上。
摟緊懷裡的衣服,眼睛緊緊地閉起,等待着可怖事情的發生。
一陣天旋地轉,阮年年陡然落入一個微涼的懷抱,鼻端猝不及防聞到一股清爽的薄荷味道,怔然間,一聲低低的悶哼在頭頂響起。
她呆呆地擡頭,發現自己被裴朗牢牢護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