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點了也想不起來下一句的明安然崩潰地趴在桌子上,哀歎:“好難啊!年年我能不能不背了?”
阮年年無視對方的刻意賣萌,臉上抿出一個可愛的酒窩:“不能。”
上課之前,語文課代表把沒能把課文背下來的人的名單交給老師。老師看了一眼,按着名單上面的名字開始點名。
“程虎,趙明,……,裴朗。”
語文老師念完名單,把手背在身後,一臉嚴厲:“被我點到名的幾個同學現在說說,為什麼大家都背了,就你們幾個人沒有背下來?”
“老師,太難背了!”
“老師,這麼拗口,我讀都讀不順。”
“老師,我就差一點就背下來了。”
“……”
語文老師把視線轉移到事不關己的裴朗身上,班裡的同學也順着老師的目光朝窗口方向看去。
裴朗雙手一撐桌面,懶懶站起身,目光從仰頭專注看着他的人身上掃過,目光淡淡收回,面上依舊一片冷峻,“我沒背。”
語文老師被他這幅賴皮的模樣差點氣到跳腳,臉色通紅,在講台上面大罵朽木。手一指教室外面,“你給我出去!”
裴朗目不斜視,不緊不慢地出了門,身影一拐,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見人把罰站變成自由活動,語文老師拿粉筆的手抖得都快跟得了帕金森一樣。
阮年年憂慮地蹙了蹙眉。
裴朗直到下一節課打了上課鈴才回來,霍旭幾人都習慣了,見人隻出去了一節課就回來還有點稀奇。
“朗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以往要是遇上這種情況,出去一上午都是正常的。
裴朗把湊過來的幾顆腦袋往一邊推了推,身子往後一靠,嘴皮子懶懶掀起:“無聊。”
學校看着大,能去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與其在外面瞎晃,還不如回教室補眠。
程棟梁卻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朝他擠眉弄眼的。
裴朗看着心煩,一拍他的後腦勺:“滾。”
後面的幾節課果然都很無聊,裴朗把校服外套一脫,随意疊了疊,壓在胳膊下面開始補眠。
睡到一半就被人給叫醒,聲音窸窸窣窣斷斷續續,大有不把人叫醒就不停止的架勢。
被吵的心煩,裴朗不耐地睜開眼,眼皮一顫,深色的瞳孔黑黢黢的,眉間發梢都沾着冰涼的冰渣子。
被充滿壓迫感的視線冷冰冰地一瞧,英語課代表都快哭了。
她原本就有些怕裴朗幾人,現在把人叫醒,她更心慌的厲害。
但是全班又隻有裴朗沒交作業,自己隻能硬着頭皮把人叫醒。
聲音細如蚊蚋:“你作業還沒叫,一會兒上課老師要收。”
裴朗不耐地把手伸進桌洞,拿出昨天讓阮年年寫的一堆作業放在桌上,讓英語課代表自己找。
找到作業的課代表幾乎是立馬就轉身跑了,動作快得活像身後追了一條兇猛的大狗。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是個身材瘦高的男老師,三十多歲,性子樂呵呵的,偶爾會跟班裡的男生一起打籃球。
一通例行的排隊報号繞操場兩圈跑完成,體育老師一聲令下,大家開始自由運動。
明安然找老師要了一副羽毛球拍,拉着阮年年到操場打羽毛球。玩羽毛球需要的場地大,明安然四處瞧了瞧,選了操場的靠中間。
操場的四個角都有人在打籃球,其他的地方又有别的同學占着,隻有這裡場地大,又比較安全。
兩個人開始玩羽毛球。
玩了一會兒阮年年就熱了。
上體育課之前,校服外套就給脫在了教室,此時她身上隻穿着一件薄短袖,這麼運動一番,短袖後面立馬濕了一片,緊緊地貼在背上。
明安然收了羽毛球拍,把東西還給老師,拉着阮年年去買水喝。
操場離小賣部不算近,但也不遠,幾分鐘的路就能到。
雖然老師說上課期間不能随意離開操場的範圍,隻要在下課老師點名之前回來就沒大礙。
掐着快下課的點,明安然又拉着阮年年回了操場。
兩人剛回去,操場上就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身邊還有女生臉頰通紅,用手捂嘴壓抑着尖叫聲。
明安然好奇得緊,一直在探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忽然眼睛一亮,一連疊的拍阮年年的手臂。
“年年你快看,裴朗正在和體育老師打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