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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老秦家不遠有個很大的林場，往年周邊的都是去林場砍柴。

不過今年聽說查得嚴，管你是拾柴的還是伐木的，統統不讓進。雖是這麼說，周圍人該去還是去。

秦文禮便提議先去國道上，沿路撿。如果實在沒有再去林場。

沿着國道兩邊都是高大的白楊樹，被風吹折的樹枝估計不少，就看有沒有剩的。

說幹就幹，吃了飯秦文禮拉上架子車，秦生田和楊秀，胡玉鳳都包裹嚴實，一起出門。

結果兩個孩子嚷嚷着要去，胡玉鳳想了想，把秦樹留下。

隊上六七歲的孩子早就能獨立出門撿柴火了，秦钰也該出門鍛煉了。

秦樹嘴撅的老高，憑什麼帶姐姐不帶他？

秦文禮就道：“家裡大人多出門了，太太一個人可看不住家。你是男子漢，爸爸交代你個任務：要保護家，保護太太，你能不能完成？”

秦樹瞬間忘了噘嘴，響亮答道：“能！”

“那你就好好保護太太，完成任務的話，爸爸回來獎勵你……”

秦樹更加高興。

胡玉鳳忍不住感歎：男孩子果然要父親教育！

大大小小5人隊伍緩緩出發。

雪早停了，大路上杳無人迹。一行人走過，留下一行雜亂的腳印。

秦钰很是激動，因為拾柴火這事兒聽起來就像尋寶遊戲。

她蹦蹦跳跳跑在最前邊。時不時喊一聲：

“這有一根，媽媽快來……”

“這兒也有……”

大人們在後邊幾雙眼睛掃射，看到凸起的樹枝就下手。

出乎他們意料，兩邊的溝壕裡竟有不少樹枝。有些像是新吹落的，有些都幹透了，估計是被人剩下來的。

秦家幾人大的裝車，小的裝袋，一個不留。

走了有二裡路，車就滿了。

胡玉鳳就道：“文禮你腿腳快，拉回去卸了再來。”

“钰钰，你冷不冷，要不要跟你爸爸回去？”

“不，我不冷奶奶，我還沒撿夠呢。”秦钰真撿的開心，聞言趕緊拒絕。

秦文禮便拉着車回去，其餘人繼續撿。

“奶，奶……這裡有好大一個……”秦钰在前頭叫。

胡玉鳳順着瞧去，就見真的好大一根，都快趕上三年的小樹那麼大了。

秦生田也過來，幾個人拉的拉，擡的擡，把那樹枝弄上來。

太長了，秦生田索性用腳踩着先把枝枝叉叉折下來，剩個主幹就好拿多了。

“不錯啊钰钰，繼續看，找到這麼大的叫我……”秦生田誇她。

秦钰挺了挺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連接着又發現了幾個大的。不過有一個接近溝畔，秦生田也去，胡玉鳳制止了。

雪蓋的邊界不清晰，萬一踩空了就得不償失了。

秦生田也不堅持，幾人繼續撿。撿夠一抱就抱過來堆在一起。

“都回頭看着些，可别被偷了……”

不要覺得柴火沒人偷。隊上有些人他就懶得自己去，專門撿現成。

楊秀和秦生田聞言覺得很是，時不時回頭看看，一直看着秦文禮來裝上車。

幾人前邊撿，秦文禮後邊裝，滿了他就自覺地拉回去。

再來繼續裝，繼續拉回去。

拉了四趟，他們也走到林場附近了。

“聽說林業上讓人看守呢，咱進去不？”秦生田問。

“進去瞧瞧。咱又不偷不搶，就是撿吹落的應該沒事兒吧？”胡玉鳳道。

說是這麼說，幾人還是等秦文禮來了，商量好一起進去。

林場裡黑壓壓的，一進來就格外壓抑。

厚厚的雪蓋在枯樹枝上，腳踩下去松松軟軟，“咯吱”聲在幽暗的樹林裡回蕩，聽得人心裡有種莫名的不安。

林場裡的大樹枝并不多，也可能是被周邊的人撿沒了。

幾人走了一會兒，樹木遮天，本來熱起來的身上也泛起了絲絲冷意。

“回吧咱，這兒還不如路邊上呢，而且瞧着陰森森的……”秦生田道。

“回……”胡玉鳳沒反駁，她也覺得壓抑，還不如路邊溝壕裡呢。

幾人聞言轉身，又順着來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