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州看着魔人的臉隻覺頭皮發麻,但左青敗了她不能敗。
心念一動,她并指召喚扶桑神劍,躺在泥濘裡的神劍抖落泥漿,又光華璀璨起來,嗖地飛回她手裡。
楊九州抓緊劍柄,挽了個劍花,背劍迎風而立,卻愣了神。
“我靠靠靠!這啥玩意兒?!”
扶桑劍破幻,楊九州原本做好了執劍看破魔人真身的準備。
誰料這次的魔人真身不是前兩個幻境裡那樣的石頭人,也不是先前少女那樣的灰煙,而是一團人形的濃黑怨氣。
怨氣會像先前幻境裡那樣,被靈氣罩溶解嗎?
楊九州還沒想通,怨氣魔人就已逼近,伸手抓她。
她一跺腳拉着扶桑劍起飛,躲開這一抓,在半空中雙手握劍劈來。
管他是怨氣還是石頭人,先砍了再說。
扶桑劍速度極快,一道光似的就劈砍下來。
怨氣魔人也沒躲,直接翻手抓了上去,抓住了扶桑劍身。
劍身紅光流轉,魔人巨爪燃起白煙。
楊九州眼睛一亮,看來這怨氣還是會被溶解成白煙的!
她立刻拽着劍柄借力,将自己的靈氣罩往怨氣手臂上撞。
怨氣手臂也借勢向上抓住了她。
然後捏碎了靈氣罩。
怨氣一甩,楊九州被扔到了左青身旁,雷電一捆,動彈不得。
好家夥,這該死的怨氣原來是怕扶桑劍的火,而不是靈氣罩。
但怨氣太多太濃郁了,單一柄扶桑劍不夠。
雷車裡的楊九州像隻蟲子般扭動,試圖從人堆裡爬出來,去取劍再戰。
幸好遊戲的痛感設定有阈值上限,她本該骨頭都碎了,實際上卻并未有真實痛感傳來。
以至于現在看起來,她渾身鮮血淋漓的,還能堅強地往雷車外爬。
左青扭頭看着她說了句:“别動了。”
她低頭蹬着腿踹開腳邊的阻礙,問:“幹嘛?還沒到我認輸的時候,啊——”
那個阻礙她挪動的石塊突然亮了一下,随即當空一道天雷劈在她身上,劈得她外焦裡嫩,頭發都豎了起來。
還好懷裡那顆太素丢給她的深紫色雷電球吸收了大部分雷電的力量,她沒被劈死,隻吐着黑煙說:“該死的,根本動不了。”
左青無奈:“讓你别動了。”
楊九州:“那怪物壓根不怕靈氣罩,扶桑劍也不夠強,這可怎麼辦呀。”
左青:“按理怨氣隻會出現在死人多的地方,不知道幻境裡為什麼會有真的怨氣,等他們抓到了巫淫問問。”
楊九州:“等他來有什麼用?他又不能打,不然早就幹趴這些敵人了。”
左青:“到時候想辦法讓他開幻境,送我們逃出去。”
楊九州聞言,蹬了蹬腿,用頭狠狠撞了下左青:“靠,努力這麼久,你居然想放棄了!我告訴你,本女俠從不認輸!我遲早出去蹬死這群狗屎魔人。”
左青被她撞得狠狠咳嗽起來,費力翻了個身瞪着她:“不快點出去,我們的護送任務怎麼辦?你還升不升級了?”
楊九州再度用頭把他撞倒,左青扭身一閃,她整個人歪在他身上。
她不甘心地點着腦袋捶打他:“這是遊戲,有關卡就能過!是我玩遊戲還是遊戲玩我呢?越難過我越要過,我就是頭鐵!頭鐵!”
說着,她捶打左青的力氣愈發大起來:“你看看我頭有多鐵!鐵不鐵?疼不疼?”
左青被她壓着撞擊捶打,實在躲無可躲,又軟了聲:“好好好,你頭最硬。”
楊九州平息下來,左青才能翻個身軟聲問:“也不是認輸,我們現在等級還不夠,要不先擱置這關,之後再來行不行?”
楊九州垂眸思考起來:“這遊戲不是說所有任務與掉落都不會重複刷新嗎?還能擱置關卡?”
左青點點頭:“可以卡設定,我們出去後把巫淫藏起來,他是不死族,即使一直用生命力養着幻境也死不掉。
等我們等級夠了,再找到他重新進幻境,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别以為我沒聽見!”童音響在耳畔,楊九州一擡頭,就被丢進來的巫淫砸在身上。
左青這一被抓包,臉色也不變,淡然地說:“你想留就留下,放我們出去。”
巫淫冷哼一聲:“休想,我也要你們嘗嘗我們巫族人被活剮的痛苦。”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神經啊!”楊九州吐槽道,“你别以為我就沒辦法了。”
巫淫:“我倒想看看沒我,你們怎麼出去。”
楊九州:“問你個問題,你這幻境裡的怨氣哪來的?”
巫淫冷笑一聲:“你猜,我們為什麼會永生?”
左青沉吟一聲,想通了關節:“你們永生的力量來源于太素天尊,她是黃泉的主宰,黃泉才是最大的怨氣聚集地。
所以,你們巫族人其實一直都連接着世間怨氣的源頭。吸收你生命力的幻境也因此在不斷吞噬怨氣。拖得越久,幻境吞噬得越多,這群怨氣魔人就越強大。”
楊九州吸了口氣:“原來如此!難怪外面的殷商人一直追殺你們,你們的怨氣是他們的大補丹啊!”
巫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楊九州啐了聲:“得了吧,你也好意思叫懷璧,懷臭蛋吸引蒼蠅還差不多。”
很快,魔人抓滿了一車的巫族人,就大大咧咧地甩着鞭子,飛速向北方奔回。
夜裡露宿殷都城外的時候,他們将巫族人分類綁好,圍着火堆說話。
楊九州點開額心翻譯,豎着耳朵聽。
“下旬的祭祀要多少人?”
“說是三千長生種,三千幼童,分給咱們的任務就得抓上八百個長生種,七百個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