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貴霄舉出例子,“上個月,我要去視察東方的一個結境,消息被久族洩露,結果就是,那個結境全部被周圍的百姓占滿,而我不得不避開,但是這樣一來,我又到底是為什麼要去一趟東方的?完全浪費了時間。”
雖然是很自大的話語,但因為說得是事實,反而讓羽華聽出了一些感歎,“……你大概是比曆屆少主更辛苦的了,特别是你又是超出了曆屆的唯一。”
“還好,習慣了。”
“……”
如果單從字眼上來扣,還真的是很自大很自戀,隻是經他說出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一絲絲這樣的感覺,隻有疲憊和困擾,所以無法讓人厭惡,這大概也是莫貴霄的魅力之一吧。
羽華盯着莫貴霄,暗想。
“怎麼又看我了?”
“沒辦法,長得好看啊!”她真心實意的贊歎。
細想想,哪怕他隻是個普通人,單就這英俊得毫無人性的外表,也會惹來少女們的大把愛慕,何況還添上了人中之龍的少主身份以及所向披靡的能力,從這個标準人設上來說,會喜歡是正常的,不喜歡才是不正常。
而民衆大多數又是正常的。
“那你該拿個鏡子天天看自己。”莫貴霄說得也是實話,隻可惜眼前的美人境師是盞精美的丈八台燈,從來隻照别人,照不到自己。
“我才沒你那樣自戀呢,我不過一普通人。”
還真的是對自己的外貌毫無自覺性,但是仔細想想,不是也很奇怪嗎?她不可能連自己長什麼程度都不清楚吧?
“你……”
準備接話,卻終于發現這又是一段沒什麼用處的話題,莫貴霄醒悟過來一般,輕輕笑起,羽華則誤解了,忙問,
“和我說話很無聊吧?”
“不,正相反。”
“咦?”
看着羽華不解的眨着眼睛,他卻不打算再解釋,隻催促,“走吧,老站着不走會冷起來的,這是水邊。”
“嗯。”
既然他不想多解釋什麼,羽華也就不再追問。
對于這種類似于默契般的互動,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仰或者,覺得這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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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順着湖水的流向,跟着人群繼續往前慢走。
一如時光的緩緩向前。
希望時光就此停住,不要再往前走了。
那時節,莫貴霄竟然有這樣一瞬間的感慨。
過往和未來的一切,都不具備任何意義。
他隻想要和身邊的人在一起。
“……對了,你的燈,寫了什麼?”
走着,看着湖面上的花燈時,他想到了羽華的那盞湖燈。
“也沒什麼。”
“你明明寫了字。”
當時,周圍看她寫字人來來回回的不少,莫貴霄一直警惕着周圍,也就沒看羽華捧着那盞燈到底寫了些什麼。
而他很想知道。
“真的沒有什麼。”
結果對方越發不服,“我都告訴過你的願望了。”
“你的願望不是什麼都沒寫嗎?”
指了指遠處那盞漂得幾近快要看不見的湖燈,隻是因為一點雪白,所以很惹眼。
“那也是我的願望。”
“霄,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孩子氣?”
“你寫了什麼?”
“還有固執。”
“寫了什麼?”
眼見對方毫不妥協,羽華隻得笑着投降,
“不過是希望,七界太平。”
追問的莫貴霄在一瞬間沉默下來,半晌,都是無語的和羽華走路。
末了,走出好久了,他才吐出一句感慨,
“你這個心願,連締者都不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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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太平?那是一個笑話,許個别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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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0年,
幻界,風之國。
“願望?”
“是啊,比方說,喜歡的東西什麼的,想要達到什麼程度,一般來說,王者們都會許願希望自己的時法越來越厲害,無人能超越之類的。”
“那種程度,不需要許願我都達到了。”
唉,眼前的男人,誠實的令人讨厭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總有一些是永遠王者也想要達到卻沒有達到,哪怕,哪怕是暫時達不到的呢?”羽華望着他,眼睛閃閃發亮。
莫貴霄往後退了一步,這種灼熱的眼神,若換作是别人,他扭頭就走掉了。
熱情什麼的,實在不适合于她,話說,她這個人會有熱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