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時君吓了一跳,在她眼中範求平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倒在地上到處翻滾。
他的摸樣太過吓人,包時君朝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師?”
疼痛襲遍全身,範求平已經失了神智,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逃離宋夏,或許他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他發了瘋地滾出了病房,在醫院的走廊上大喊着“救命”。
護士醫生看見這一幕跑過去追他,卻見他徑直往醫院的一個窗戶那一跳。
砰——
重物垂落的聲音,以及有人發出的尖叫聲。
“有人跳樓了,快來救人啊。”
……
與此相反的是病房内死一般的寂靜。
宋夏歎息道:“所以說,惡人自有天收,你們說對吧?”
她的目光落在了鐘新川三人身上,語氣意味深長。
在她的注視下,最先受不了的是鐘思瑞。
他本來就被段雲朗壓着趴在地上的,在被這一吓,他跟狗爬似的瘋狂往角落處竄,嘴上不停叫嚷。
“惡魔,你是惡魔。”
段雲朗本來壓在他肩膀上,但他這個突然的動作差點把他弄倒下。
小男孩這下也不願意了,他從鐘思瑞的肩膀上下來,走到宋夏身邊就開始告狀。
“姐姐,那人的魂魄好惡心哦。”男孩捏着鼻子。
他的法力沒有宋夏那麼強,因此最開始沒有察覺,隻是剛剛在用力量壓着段雲朗的時候,看到了他的魂魄狀态。
每個人的魂魄都是千奇百怪的,當自身情緒狀态有很大起伏時,便能更輕易地察覺到。
段雲朗看到過很多人的魂魄。
大部分的人魂魄都是野獸的形狀,隻有很少部分的人是人形魂魄。
他們有的面露獠牙,有的正在心中默默哭泣。
他看過很多很多,卻從沒見過鐘思瑞這樣的魂魄。
如同一灘爛泥,渾濁不堪,還在四處蠕動。
再加上他魂魄的顔色實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某個東西,總之段雲朗覺得自己髒了。
他也不敢牽着宋夏的手,隻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他也沒想到鐘思瑞的魂魄這麼惡心。
實際上鬼怪是不會觸碰到現世的任何東西,男孩這樣純粹是自己潔癖犯了。
宋夏被他看得心一軟,低聲教他清洗的口訣。
鐘新川原本也有點害怕,但他實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兒子這麼窩囊的樣子,于是一把拉扯起段思瑞的衣領,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他怒呵道:“給我清醒一點!”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病房,段思瑞原本有些混沌的眼神立馬就清明了一下。
知道這次又是無功而返,鐘新川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他瞥了眼病床上的周麟止,心中的恨意怎麼都止不住。
他冷笑一聲,眼神陰鸷,“你是不是很得意?我費盡心機十年,都沒有把你弄死,你的命怎麼那麼硬?怪不得當初都說是你把自己家人克沒的,真晦氣。”
周麟止的眼神暗了一瞬。
但他沒有被影響多久,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我父母還有我哥哥,是不是你弄死的?”
都到這個份上了,鐘新川直接承認了下來。
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爽快的笑意。
“是我做的沒錯,誰叫你父母那麼蠢,當初随便就讓我進你們家門,我拿了你們四人的頭發,本以為你們四人會一起死掉,可沒想到你竟然活了下來。”
果然如此。
周麟止淡淡地看着他,“我媽可是你親妹妹。”
“所以說啊,妹妹就應該最好的都給哥哥啊。”鐘新川道,嘴角的笑容看上去很是扭曲。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誰也沒有再說話。
門口忽然再次傳來敲門聲。
“打擾了,警察。”
一道陌生的聲音橫插進病房内,衆人扭頭,發現門口站着四五名警察。
為首的警察正是周家鑫。
周家鑫稍微一揮手,警察們一擁而上,迅速抓住了鐘新川、包時君和段思瑞三人。
“你們幹什麼?”鐘新川掙紮了一下,很快就被這些警察叔叔按下。
周家鑫面色嚴肅道:“有人報案你們十年前曾參與謀殺,接下來的時間,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會你們說的所有話都将作為呈堂證供,還有什麼疑問嗎?”
“等等,我們犯了什麼?我們什麼事情都沒做啊,你們有什麼證據抓我?”鐘新川下意識狡辯。
周麟止忽然從被子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他當着鐘新川的面,按了下屏幕。
幾分鐘前兩人的對話正從手機聽筒中傳出。
他道:“證據這不就有了。”
鐘新川目眦欲裂。
“你耍我?”
周麟止頓了頓,最後隻說了這麼一句:“走好,舅舅。”